留着个门缝。程淮高大的身影极其挺拔,背对着门道:“前提是,如果我知道他的全部计划。”“我一定尽量”,程觅耳答得很快。“好。”那个身影离开了。程觅耳长呼一口气,攥紧的手指慢慢放开,靠着门缓了良久,她才踮着脚悄悄回到自已房间。晚上8点多,程淮到家,一进门就看到所有射灯都开着。光晕从四周慢慢笼罩中心。冯栖元出差回来了,穿着一套米白色的家居服,外面系一条黑白色带着花边的围裙,两条细长笔直的腿从围裙下延伸出去。他手里举着一捧从中间泛起淡粉色的花,看见程淮回来,欣喜地捧着花跑过来在他身边站定,“你回来啦?我在插花,你要不要来看?”程淮的目光在他身上打量一瞬,嘴角扬起一点弧度,“好。”“那你快来”,冯栖元拉着人往前走,同时抽出一支花给程淮闻味道。“香不香?”“这是月季的一种,日和月季,我的后院里就有这种花,这些品种都很好养,是基因突变而来的,没有刺,而且四季都能开。”“你这里太冷清了,一点人气都没有,和你高冷总裁的人设很配,但是不舒服,以后每周我都来插花,这里很快就会变得很温暖。”“但是你更喜欢我送你玫瑰对不对?等明年花期到了,我每天都送你一大捧。”今天的冯栖元很不一样。平时他的话也很多,今天是格外多,而且他一直笑着,嘴角一刻也没放平过。似乎是想把最漂亮的他全部深深刻进程淮脑子里。“你怎么不太说话,是不是今天去程家又不开心了?”“你在那个环境肯定没吃好饭吧?我下午到家的,晚上吃了一些寿司,还剩一半,味道不错,要不要拿给你尝尝?”程淮摇头,冯栖元就扁嘴,和他同仇敌忾地出气。“真烦,程建晖活着太浪费空气了,要不要我帮你暗鲨了那个糟老头子?”他用手比划着,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隔了会,他又转头,问程淮:“好不好?”程淮说好。他就用手捧着程淮的脸,说他很快就动手,还问是他漂亮还是花比较漂亮,是他香还是花香。程淮深深盯着他,统一回答都是他。冯栖元很开心,一双桃花眼像在发光,光圈里满是程淮的影子,他用两只双臂圈着程淮的脖子回他以热吻。当天晚上,冯栖元用尽浑身解数勾搭程淮。从上到下都服侍一遍之后,程淮还是不肯做到最后一步。冯栖元漂亮的脸蛋汗涔涔地趴在程淮肩头,额前的刘海湿了,被撩到头顶,他也没再追问为什么。两人折腾地很困。还没等再去冲洗一遍,冯栖元就闭着眼睛安静地昏睡过去了。程淮只好用纸巾帮他擦额头,擦细白的脖颈,和唇边的白污。冯栖元黏了程淮一周。说他去出差着凉了,一回来就觉得不舒服,需要休息。他每天送程淮去上班,在程淮去上班之后回家等着,每隔两个小时给程淮打一次电话,汇报他在家干了什么,又在程淮快到家的时候带着kabol在别墅区门口等着。程淮晚上需要工作,他就切好一盘水果,一块一块喂给程淮。有时候用手,有时候是嘴。所以有两次开电话会议的时候,对面的下属们都能听到总裁突然关闭麦克风。因为他们喂着喂着就亲到一起了。从书房到卧室,再从卧室到客厅。一周过得太快。而程淮的直觉并未出错。沿海那块地公开投标的杀人犯“要不然现在召集大家开个会?人多力量大。”汪成一会搓脸,一会瞪眼,坐立不安地把所有可能性想了个遍。程淮静静看着沙发上的位置,想起那天,他带着冯栖元来公司,冯栖元独自在他办公室里待了一个小时。又想起冯栖元抱着他说独守空房的表情。以及冯栖元兴致高昂地说,明年要给他送很多很多捧玫瑰花的神情。汪成又一屁股坐到了沙发左侧。程淮思绪回笼。他说:“汪成,这段时间辛苦你,这块地皮的事不要再管了,新兴游乐城的那个项目签给你们公司,现在叫法务部拟合同。”“你、我不是在跟你计较这些,我不是来邀功的”,汪成眉间聚起一个川字。“我是在为你打抱不平!你就是被他给骗了!他接近你和他接近其他人的目的都是一样的,他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我们现在可以去检举,让他们查,这次标底肯定被泄露了,不能算数!就算他们打点好了一切,查证期间也是可以不算数的,我们至少要把这趟水搅浑。”“这块地你准备了多久?你最近的处境有多艰难?本来还有不到两个月你就能彻底扳倒程建晖,为你妈报仇了!”“下次再等这样一个机会要多久?!”程淮良久没说话。他只是静静看着汪成,最后问了一句:“冯栖元的公司最近还好么?”“那能不好吗?元蔚最近股票大涨,拿了那块地别提现在有多好!等和其他企业陆续签约,开始动工之后就更好了!”“好”,程淮闭了闭眼,“那就什么都不用做。”半分钟后,办公室里响起一道沉闷的砸墙声,随后汪成愤怒惋惜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程淮!你没救了!”招标公示后的第三天。西城一个昂贵精致的茶楼里。程建晖带着几个人陪同,出现在走廊尽头的包间。包间里已经坐着几个人,为首的男人一身暗色西装,精致眉眼让人过目难忘。程建晖打量他几秒,笑着把拐杖递给身边人,坐在实木椅上。“冯先生下得一手好棋,既用合理的价格拿到了地,又规避了串通购买的嫌疑。”“现在我们的合作可以结束了,按照你之前的要求,我付给你竞拍那块地的价格以及竞拍差价,你把那块地转让给我,我们各取所需。”冯栖元双腿优雅交叠。用无法分清态度的语气问了一句:“程淮最近好吗?”程建晖傲慢轻哼一声,“我那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不自量力,这次教训过后估计会长进不少,最近他正焦头烂额吧,有了这次,他以后也就只能老实当程家的儿子了,其实我也是为了他好,这块地终究要属于程氏,谁也拿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