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种不易消化的东西,就算他再馋,周兰也是不给吃的。一直等周兰吃完饭,这才去給他冲了一杯代乳粉让他喝。这是孟迎从沪市給寄来的,元宝从断奶后就一直喝这个牌子的。~晚上。躺在炕上,姜树侧身搂着媳妇儿,闻到她头发发丝间的芬芳不禁搂紧了一些。“媳妇儿,今天大哥来找我说了一嘴借钱的事,我没直接应。”姜树的话让周兰睁开眼睛清醒了不少。“大哥找咱借钱?干啥用啊?”周兰好奇的问道。“也不是现在就借,说是等过完年用,到时候他想让大嫂在家里多养点鸡鸭鹅啥的,但他们手里的钱还了之前盖房子借的钱也不一定够了,所以想问咱这里借一些。”姜树便仔细解释道。周兰没啥意见,只是微微惊讶。“大哥大嫂这想法很好啊!往后要是能开个养鸡场啥的,说不定真是个不错的路子!”“那媳妇儿你同意了?”“当然同意了,都是一家人,大哥大嫂都是好人,我为啥不同意?”周兰转过身来笑着看向丈夫。姜树顿时心猿意马,在周兰白皙的脸上亲了一口,“我媳妇儿咋这么好呢!”“去你的,你儿子还没睡呢!”周兰轻笑着拍打了一下姜树的手,给他一个白眼,心里却像是喝了蜂蜜似的甜。夫妻俩压低声音交谈,门外传来福宝的声音。福宝赤着脚丫打开门爬上炕。“福宝你刚才不是睡觉了吗?怎么又醒了,小心明天又要起不来咯?”姜树心疼的把闺女的小脚丫捂在自己肚皮上。小丫头脸上带着一抹说不出来的惆怅,“爸爸妈妈,我心里不舒服~”“怎么了?和妈妈说,怎么不舒服呀?”周兰紧张的坐起来摸摸福宝的额头。福宝摇头,眼睛里写满担忧。“我刚刚做了个梦,梦见着火了!咱们家厂子着火了!”福宝的话让周兰和姜树立即披上衣服准备去查看厂子。动静让姜老爹跟王秀娥也从屋里出来。“大晚上你们俩这是要去哪里啊?”“爹娘,我们去厂子看看,你们在家照顾孩子!我们一会儿就回来!”说话间,周兰已经穿好衣服拿着手电筒跟在姜树身后出了屋子。福宝有些不安。“妈妈我也想去!”“福宝乖,在家睡觉,爸爸妈妈一会儿就回来!”周兰回头冲女儿温柔一笑。福宝只好回屋去。趁着爷爷奶奶去看那边正哭闹的元宝,福宝则是穿上自己的衣服套上鞋子骑在小汪身上,“小汪!我们去找爸爸妈妈~”小汪抖了抖灰色毛发,托着福宝悄声蹿出去。距离姜树家几百米处便是工厂。同样坐落在山脚下。如果火势大,引起山火,那么就彻底完了。是谁故意纵火厂子门口的小屋里,负责值班巡逻的是唐红的丈夫陈金水。现在农闲,陈金水也主动找到了姜树想要来厂子里打工赚点钱贴补家用。虽然陈金水的爹是二队的大队长,当初在姜树和县城草编厂合作收筐篮赚钱时,陈金水他爹还企图抢这笔买卖过。但姜树和陈金水之间是没有任何恩怨的,对于陈金水这个人,姜树还是很愿意帮一把的。陈金水在厂子里原本是负责车间编筐的。但这几天又和唐红吵架了。干脆收拾了铺盖来厂子帮别人值夜班。姜树和周兰过来的时候,陈金水才刚刚睡着。“金水!金水醒醒!”姜树拍着窗户把他喊醒。三个人一块进了厂子开始四处点灯检查。“大晚上的你们这是要找啥?”陈金水睡眼惺忪有些不解的问道。“没啥,有个账本找不着了,可能白天我不知道掉到哪里了,所以赶紧来找找。”姜树随口编了个理由,没跟陈金水说实话。毕竟实话说出来太过荒谬。三个人一个车间一个车间的检查。厂子里多的是易燃物。不得不防!直到最后一个车间打开。三人突然闻到一股子奇怪的味道。“这是有人往这些成品上倒了酒!”周兰冷声说道。这个车间主要负责生产草编背包。材料就是容易燃烧的草和一些碎布!但此时,车间里充斥着难闻的酒味混合着像是油的味道。陈金水差点没站稳,摔倒在地上。手电筒一照才发现他刚刚站着的地方湿漉漉的一滩。“这是有人要害我们!”姜树拧眉,气愤的说道。“嗷呜!”“啊,救命!有狼!”“救命!”外头传来凄厉的惨叫声。周兰和姜树相互看了一眼,“小汪?!”三人从车间跑出去,顺着声音追过去。在一排排车间后面不远处的林子里,看到小汪的脚下按着一个已经晕死过去的人。“爸爸!妈妈!”福宝跑过来。周兰姜树蹲下仔细检查了一番,见女儿没事这才松了口气。“你这孩子让你在家待着,你怎么又跑来了!”“小汪抓的谁?”姜树眼皮跳得厉害。下意识觉得这个人应该就是要来纵火的。“是村里的坏叔叔~”福宝撇嘴说道。姜树和陈金水走过去,竟然是村里的二溜子狗剩儿。狗剩儿今年不到三十的年纪,按理说正是一身力气的时候,偏偏偷鸡摸狗,到处不干好事。姜树和陈金水在他身上果然摸到了几盒火柴!而小汪也在附近搜寻到了几个酒罐和油瓶子。“先绑起来!”陈金水去车间拿来了麻绳捆着晕过去的狗剩儿。一盆水泼醒他。“救命!救命啊!有狼!”狗剩睁开眼,看到眼前一张小汪的脸紧接着又头一歪晕死过去。“小汪过来!”周兰赶紧喊道。小汪这才不情不愿的退后几步。又是一盆冰冷的水泼下去。狗剩又一次脸色苍白的醒过来。一阵刺骨的寒风让他猛地打了个激灵,但因为被捆得像粽子似的动弹不得,只得缩成一团瑟瑟发抖。“说,你为什么要来放火!”姜树一脚踢在狗剩的肚子上。“我··我没放火!”狗剩眼神闪躲,却依旧嘴硬。“你身上带着那么多火柴,还有酒罐子,油瓶,你以为你不承认我们拿你就没办法了?”姜树又是一脚踢上去,疼的狗剩直打滚。“唉哟,别打了!我说!我说!”狗剩本来就是个怂货,现在被抓住了不等怎么问就主动都招了。“是他!他让我放火的!”狗剩突然盯着陈金水大声说道。陈金水一愣,茫然的看向姜树。“我没有,姜树你别听他的!”说着,陈金水也气愤的往狗剩身上踢了两脚。“你还不说实话!”“不是你,是你媳妇儿!”狗剩被踹的好像断了跟肋骨,疼的他倒吸一口气声音都尖锐了不少。这话让陈金水一怔。“唐红那个贱人给我二百块钱,让我来厂子里点火,还说等事成之后她就再给我五百块钱!”狗剩躺在地上疼的死去活来,生怕再挨打赶紧把话都说清楚。离婚“你胡说!”陈金水抓起躺在地上的狗剩的衣领,用力一拳砸在他的脸上。“我都说实话了咋还打我!哎哟,打死人了!”“金水别打了,再打真出人命了!”姜树拦住陈金水。冷冷看着地上的狗剩。“你知不知道你这是故意纵火,送到公安局你这是会被判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