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子里有一条从山顶蜿蜒盘旋下来的小溪,贺知意带着狗娃蹲在小溪边把野菜清洗干净了这才带着回去。“这些野菜别让狗娃带回去了。”路泽方看见狗娃拎着的一篮子的菜跟媳妇儿商量着说道。“他们也不会做饭,带着野菜回去生吃也没什么益处,不如在冯霞病好前跟着咱们一起吃吧。”贺知意便低头去看狗娃的意思。狗娃忙不迭的点头,刚刚他就在发愁怎么做饭呢。家里除了几个碗什么都没有,没有锅连饭都做不成。“那行,那每天我过去给冯霞扎针的时候把饭带过去。”贺知意也没什么意见,这好人做都做了还怕做到底吗。路泽方撸了裤腿下到水里,用一堆泥巴拦在小溪一边,站在水里捞鱼。抓了两条不算小的鱼后,等路泽方在小溪边择了鱼鳞处理干净后。三个人这才满心欢喜的往家走。路泽方在屋里搭土灶。贺知意则是进了空间做饭。虽然已经知道了自己媳妇儿有一个随身空间,但是当路泽方看见自己媳妇儿在自己眼前突然不见了的时候还是吓了一跳。心里叹了口气,想着等媳妇儿出来了一定得叮嘱她。以后不要突然消失突然回来,好歹给自己点心里准备而贺知意光明正大的进了自己的空间后这次再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了。早知道就早点主动坦白好了。在空间里做饭的家伙什应有尽有。贺知意把刚才路泽方清洗干净的鱼下了锅剪到两面焦黄了这才添水开始炖煮。用空间里的井水熬出来的汤香味浓郁。蒸笼里有热气腾腾的馒头。贺知意拿出来几个。把要拿去冯霞家的饭分出来,按照几个孩子的分量分出来一份。至于冯霞需要忌口,贺知意另外熬了一份野菜汤,馒头掰碎了泡在里面。贺知意不是吝啬粮食,但是也依旧没有给送过去很多的饭菜。交代了孩子们喝鱼汤,冯霞吃野菜汤。“谢谢你知意,等我好了一定当牛做马的报答你!”冯霞早上喝过药,虽然吐了一半。但是脸色似乎也比早上要好了许多。“我也没做什么,这野菜是狗娃上山自己摘的。野菜都拎到我家里了,我只是负责帮你们做好了送过来而已。”贺知意笑着说道,看着冯霞逐渐没有那么虚弱的脸色心里也很高兴。“等我晚上再过来给你把脉。”“知意,孩子们都没事吗?还有老小,他才那么小,平时都是我带着!”冯霞不放心的又问道。生怕自己的孩子也被自己染上这可怕的天花。你家不是祖上干的都是兽医嘛?贺知意早就给狗娃这几个孩子看过了。好在都没有染上病症。就连才几个月的那个孩子也因为冯霞没有奶水早早的断了奶所以也躲过一劫。现在几个孩子就住在家里的另外一间屋子,跟冯霞分开住。听见贺知意的话,冯霞觉得安心了许多。贺知意仔仔细细的洗了手,用空间里的井水在自己身上轻轻洒了一些算是消毒这才回了家。路泽方干活很麻利,已经把灶台搭起来了。等晾干后就能用了。“也不知道咱娘带着孩子们在山上吃的好不好,咱娘别不舍得做着吃。”贺知意看着桌上摆着的一小盆鲜美的鱼汤想起今天早上已经上山了的婆婆和三个孩子。路泽方抿嘴,“山洞里有不少吃的,他们饿不着的。”贺知意点点头,她自然是知道在山上饿不着的。有灰蛋在,恐怕天天都能吃上荤腥。不过越是此时病情严重,就越应该营养均衡提高免疫力。贺知意是担心徐二英不舍得吃山洞里的粮食。想到这里贺知意心里突然一跳,伸手搭在路泽方的手腕上把脉。“看来空间里的井水真的能让人身体产生对病毒的抗体!”贺知意有些欣喜的说道。“可就算是这样村里的天花也依旧控制不了。”“吃完饭咱们就去找李昌盛。”贺知意打定主意,不能放任村子里的天花继续蔓延下去。两个人伴着欣喜吃完饭后,锁了门往生产大队部走去。因为突然蔓延的天花,此时大街小巷里已经看不见几个村民了。大队干部轮流敲着锣吆喝不准任何人出门,哪怕出门也要用帕子遮住口鼻,防止传染上天花病。家家户户都要烧艾,无一例外。贺知意看着此时的景象,竟然联想到了自己穿越前后世也是这样的景象。所有人居家隔离不可以外出。只是比起后世先进的医疗水平,此时村里的天花对这些村民来说就几乎相当于是不治之症了。“你们怎么来了,也不捂好口鼻嫌命大是不是!”杨小草脸上捂着折叠好的头巾用来充当口罩,皱着眉头站在大队部门口瞪着刚刚走过来的路泽方跟贺知意。“杨主任,我有办法治好天花!”贺知意开门见山的说道,现在当务之急是要给控制住天花病的传染,把这一批集中隔离的天花病人的病情给控制住。不然随时都有生命危险。“贺知意这是啥时候了,你们两口子赶紧回家去!再继续胡闹我就找人把你们绑回去了!”杨小草只当贺知意是在胡说八道。毕竟以前的贺知意是个畏畏缩缩话都不敢说的小丫头,在人前一直都是大字不识的人设。现在突然说自己能治得好天花,这让谁都不能相信。“冯霞就是得了天花,喝了我的药方还有我给她扎针排毒,现在她的病情已经好转了许多!”贺知意丝毫不恼杨小草对自己的质疑,她知道杨小草没有坏心的。杨小草听见贺知意这么说顿时有些犹豫了。现在整个大队都陷入了一片死气沉沉的状态,每天人心惶惶的只能依靠着贺利民带着民兵队挨家挨户的监督烧艾。大队部里已经染上病的人每天都喝贺利民给开的药方,但是丝毫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贺知意跟路泽方站在大队部门外,隔着一道紧紧关着的大门都能听得见里面传来的许多病人一声声绝望跟病痛中的哀嚎。一声声痛苦的呻吟听的人心里发颤。杨小草有些犹豫,她看到贺知意的脸色不像是说谎。“你让我试试,我不会拿人命开玩笑的。”“你们把口鼻遮好,进去不要乱碰东西。”杨小草最终还是选择相信贺知意。打开沉重的木门,贺知意跟路泽方跟在杨小草身后走了进去。大队部的院子里都充斥着刺鼻的烧艾的味道。几间紧闭的屋子里不时传来病人咳嗽的声音,还有呕吐跟痛苦的低吟声。“杨主任你咋带人进来了?”贺利民正在带着几个同样遮着口鼻的人熬着药。贺知意走上前只是看了一眼便知道这几味的药材都不过是治疗风寒跟去火的药。这些药材对于简单的头疼发烧可以有效果,但是对于治疗天花这不纯粹是脱裤子放屁呲着玩呢嘛。“你干啥?”贺利民看见贺知意不言不语的上前翻看自己的药材有些不满的问道。贺知意定定的看着他。“利民叔你用的这些药材迄今为止一点效果都没有吧。”贺利民被当众佛了面子有些下不来台。瞪着贺知意不服气的说道,“你大字不识一个的黄毛丫头懂个屁,我家往上数八代都是干这行的,我治不好难道你能治好?”“利民叔你家不是祖上干的都是兽医嘛?”贺知意翻了个白眼有些无语。虽然说兽医里也有好大夫,但是这贺利民明显不属于好大夫中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