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炫天拧了拧眉,闭上了眼睛,安静地坐着。
孩子们一见,也一声不哼地一起闭上了眼睛。
“这些臭崽子,还挺有骨气。”
楼上的看守们见了,伸手在孩子们身上乱推,他们就像四口小钟在空中乱晃。
天色渐暗。
帝炫天一直坐着不动,看守们先沉不住气了,不停地进去再出来。
终于,先前在二楼的那男人又出来了,盯着帝炫天看了一眼,挥了挥手,“看样子,你是不想表示诚意了,那没办法,就先送你这个长子去地下伺候你们帝氏祖宗吧。”
他阴沉着脸色,接过了身边看守手里的刀,冲着帝皓凡的背砍了过去。
帝炫天还是不睁眼睛。
锋利的刀在帝皓凡的背后停下,他探出头看了一眼帝炫天,怪叫道:“你是不是聋了?”
“不对,他坐在那里很久都没动,他是不是死了?”有一个看护小声说道。
“放屁,他怎么可能是死了?”
“但他真的坐了好久没动,那个什么蛊发作,是不是真死了。”又一个看护过来,伸长脖子看帝炫天。
“老大,还是下去看看吧,别我们一起在这里傻站着,陪一个死人。”
“都站好。”男子低斥一声,把刀还给了看护,扭头进了屋里。
薄慕倾正坐在桌边,手握狼豪,泼墨作画。画纸上,涓水细流,芳草茵茵,风筝随风摇摆,却不见放风筝的女子。
“不必看,他在和我比耐心。”薄慕倾早就听到了动静,他放下狼豪,淡淡地说道。
“那这几个孩子,是杀还是不杀?继续吊着?我看最小的那个已经撑不住了。”男子拧拧眉,小声说道。
“又不是我儿子,撑不撑得住,与我们有什么关系?”薄慕倾低下头,吹了吹墨迹,把画挂到了一边的绳子上。
“那……继续等着?”男子显得有些焦躁不安,不停地扭头看外面,“万一他是缓兵之计,他的人从外面包|围过来怎么办?”
“怕什么,沉住气。”薄慕倾拧了拧眉,不悦地说道:“像你这样,怎么能成大器?”
“是。”男子抱抱拳,退到了一边。
薄慕倾走到窗口,往下面看去。帝炫天坐在两个石狮子中间,如同一尊雕塑。
“帝炫天,我看你怎么忍。”他冷冷一笑,回到桌边,铺了一张新画纸,提笔落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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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个小山坡,坡上种着一长溜的桂花树,挡住了后面的小破屋子。
这小屋子里面住着一位老婆婆,人很好,听说他们要借住一天,很爽快地同意了。他们给老婆婆送了一点吃的,在这里等着帝炫天回来。
一等,就是一天一夜。
御凰雪的心跳得厉害,眼皮子也跟着跳,她坐立难安,不时跑到门边去看。
昨天的那场大雨把一切都浇得透湿,小路泥泞不堪。今天虽然出了点太阳,但还是冷风呼呼的,湿冷湿冷,一直冻进人的心里去,连带着五脏六腑都冻得发抖。
“怎么还没回来?藏心,会不会有事?”她搓了搓手,把小手凑到唇边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