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的如湖水,黄的金黄。就好像她本人也变成了一株热烈而奔放的向日葵‐‐有一种追逐阳光的本能,向着阳光而生长。某一瞬间,叁王爷摒住了呼吸,竟然呆了。这一生,王孙公子,阅女无数,要什么有什么……却从来不曾这样!某一刻,忽然觉得自己变得非常非常的幼小,非常非常的稚嫩,就如一个初生的婴儿,干干静静地来到这个世界,看着一个干干净净的女子……深蓝色的面纱覆盖她的面庞,他看不清楚。☆、生子工具9某一刻,忽然觉得自己变得非常非常的幼小,非常非常的稚嫩,就如一个初生的婴儿,干干静静地来到这个世界,看着一个干干净净的女子……深蓝色的面纱覆盖她的面庞,他看不清楚。只能偶尔听到她的笑声。不知想起了什么,觉得好笑,觉得欢乐,在这大自然的无边无际的海洋里,不需要任何的隐藏,任何的伪装,想笑就笑,想哭就哭。他的手伸向怀里。是半截被扯烂的腰带‐‐那是王府侍女巧手细作,花纹精美,原本十分牢固。但是,某一日,那个小魔女忽然发蛮了,不知为何,非要将他的裤腰带给扯下来……二人死命地拉扯,就像两头拔河的牛犊子。过了许久许久,他才明白,她其实只是在验证……验证自己是不是另一个男人……就像她提出的那三个莫名其妙的问题。这一切,都是为了另一个男人。他心底无限的酸楚。花瓣飘落,微风轻佛,风情万种,她的玉手扬起来,花瓣再一次洒落。他的喉头一紧,仿佛那只玉足捏在自己手里,滑不留丢的。有些人,有些事情,是一种感觉。如果你曾经和一个女人一起越狱,对她不离不弃的守候过‐‐你对她,一生一世都是不会改变的。他几乎要跳起来,冲过去‐‐一阵马蹄声,悠闲的。叁王爷急忙放低了身子,摒住呼吸。他走路的姿势,那种风度,步履矫健,浑身充满了一种无言的力量,仿佛天塌下来,也一肩挑了。叁王爷生平很少对男子喝彩,这是第一次,他觉得自己的皇兄,如此出类拔萃‐‐不止是他的地位,他的风采,也远在一干兄弟之上。本是坐着的女子,见他走来,咯咯地再次笑起来。叁王爷在花丛里看得那么清楚:她揭开了自己头上防晒的面纱……他忽然摒住了呼吸!不是摒住呼吸,这一刻,他根本无法呼吸。只看到那么鲜明的一张脸,她的长长的睫毛,灵动流转的眼睛‐‐昔日四合院里憔悴不堪的女人不见了!☆、生子工具10她的死灰一般的模样,她的破碎的容颜,她的那种精气神……忽然之间,完全复苏了……甚至于,她嘴里那种隐隐的香气‐‐吐气如兰‐‐绝不是他当时肆无忌惮嘲笑她的:你有口气!!!没有!她健康的时候,嘴里就是蜜糖的味道。尤其是她笑起来的样子,眼角总是微微地往上弯起。每一次靠近她的时候,他便沉醉于这样芬芳的蜜糖一般的气味‐‐最初迷恋的开端,便源于此。她在笑声里凝视靠近的男人,&ldo;累了吧?先歇一会儿&rdo;。皇兄也没说话,因为已经走向了背对,叁王爷看不清他的脸,只感觉到他在笑。他只是大步走向她,挨着她坐下,伸出手,揽住了她的肩头。她那么自然,就势倒在他的臂弯里,两个人就那么躺着。仿佛这世界上,就只有他二人。一切尽在不言中。何等的默契!&ldo;小魔头……以后我常常带你出来放松心情,好不好?&rdo;&ldo;哼,你以为我不知道啊,你就想着把我这个生子工具给伺候好……&rdo;&ldo;哈哈,是啊是啊,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生子工具,生子工具……可真有够妙的……小魔头,是你说的,可不是我说的……&rdo;&ldo;呸……渣男,你也只是我的渣男而已……&rdo;她细碎的嘟囔情话忽然被什么堵住,变成了一种奇怪的呻吟之声……仿佛花丛里钻出了一条毒蛇。叁王爷几乎跳起来,被什么狠狠地蛰了一口。却强迫自己坐下去……一直一直地坐下去。是躺下去,也那样躺在花丛里。夏日的微风,连热气也吹得无影无踪,只有那小粉的花扫着他的面庞。他伸长了臂膀,如皇兄刚刚的动作,弯曲,只是自己的身边,没有女人躺在怀里。又那么奇怪,自己女人那么多,为什么就从未有女人这样躺在自己的臂弯,长长久久,一言不发,只是信任而沉睡?这一瞬间,心里不是妒恨,不是伤心……不不不,这些都不是,只是一种奇怪:为什么,自己以前从未试过这样的滋味?☆、生子工具11他的目光,从花丛看到蓝色的暮霭,将这片草地慢慢的覆盖。牛羊的哞哞的叫声,都淡去了。四周那么寂静,方能真正嗅到四处粉红花瓣的味道,淡淡的,那么清香。也许是花粉钻进了鼻子,他几乎忍不住要打喷嚏,却死死地捂住嘴巴,强行忍住。那二人好像是醒了,依旧躺着。是她先开口,声音清脆,语速也快,唧唧喳喳地说话:&ldo;你有一艘船,船上有十五位船员,六十位乘客,三百吨货物。你能根据上面的提示,算出船主的年龄吗……&rdo;男人的声音带了笑意,仔细地想:&ldo;怎么算?&rdo;&ldo;你自己想嘛?&rdo;&ldo;不知道。到底多少岁?&rdo;&ldo;这都不知道呀?你真笨。&rdo;他再想:&ldo;60岁?&rdo;&ldo;你确信?&rdo;&ldo;快说,到底是什么?&rdo;&ldo;不说,不说,自己想……&rdo;……叁王爷也在想,船主到底多少岁???&ldo;快说,快……&rdo;&ldo;就不说……&rdo;&ldo;说不说?不说胳肢了……小魔头,快说……&rdo;&ldo;咯咯咯……咯咯咯……&rdo;在男人作势的咯吱声里,女子笑声更是清脆,&ldo;呀……渣男……真坏……放开我啦……&rdo;那笑声,几乎有一种媚到骨子里的味道……让人筋骨酥软一般的缠绵。渣男!渣男!!他心里一震。她竟然叫皇兄渣男‐‐多么亲热,多么的没有隔阂‐‐就像当初被逐出宫的往事是一场梦境‐‐她和皇兄,再一次这样毫无芥蒂,针刺不进,水泼不入……再也没有任何人的空间‐‐甚至于,他并不是去插入‐‐只是想问她一个问题‐‐也再也没有机会了。忽然想起皇兄曾经提到过的一个可怕的问题:我想找一个女人好好谈一场恋爱!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谈恋爱?&ldo;说,快说……&rdo;&ldo;唔唔唔……唔……&rdo;仿佛女子的口再一次被封住,发出的,竟然是那种销魂到了极点的声音。叁王爷忽然听得这样的声音,几乎要跳起来,一把就按住了腰上的刀鞘,一下就抽出来,眼睛如走火入魔之人一般……☆、生子工具12&ldo;咯咯……放开啦,坏人……&rdo;女子忽然挣脱,跳起来,飞速地向前奔跑,一边跑一边笑:&ldo;哈哈,追上来我就告诉你……快点啦……&rdo;男人笑着就追上去。她加快了速度,身姿那么矫捷,腰肢那么柔软,就如一只野鹿跑在无边无际的花海里,甚至如一个小孩子般,带了一点儿蹦蹦跳跳的。再也不是昔日病恹恹的样子;再也不是昔日垂垂待死的样子;她痊愈了,所以不再需要任何人的照顾了;她受宠了,所以不再需要任何的雪中送炭了…………她一边随手摘起野花,一边欢笑,心无芥蒂,&ldo;你真是笨耶……唉,这么简单的问题……&rdo;男人冲上去,攥住她的手:&ldo;快说嘛……小魔头……小魔头……&rdo;。她依旧不停留,在花里奔跑,一边跑一边笑:&ldo;就不告诉你……嘻嘻,自己想嘛……唉,你真笨耶……&rdo;叁王爷按住腰刀的手,微微地颤抖。某一刻,仿佛自己是这片浩瀚花海里的一只土拨鼠。然后,那欢笑的男女已经远去了。夜色,已经彻底笼罩了这片辽阔无边的土地。叁王爷从花海里走出去,脚步十分缓慢。某一刻,忽然想起那座四合院,想起某一个月色清冷的夜晚:她听说崔云熙的儿子到甘露寺祭拜皇太后之后,把自己痛骂一顿,负气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