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哪有啊!没有的事好不好?守着这么一个祖师爷级别的大厨,他怎么会想离开呢?游喆对未来忽然充满了希望,鼓足了劲头要加倍为秦峥调理身体。以前他是极为懒散的,熬药啊调制药膏啊什么的他从来都不屑做,伺候那丫头是路小伙子的事,干他何事?可是从此后,他是每日里亲自熬药,然后还给路放买来的那只奶牛喂糙,喂了糙后还亲自挤了牛ru。话说这头牛产下的牛ru还挺多的,一部分是用来调制蜂蜜牛ru汁来给秦峥涂抹身体,一部分则用来和着珍珠粉给秦峥喝下,至于其他吗?老头子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命路放将这牛ru倒入每日给秦峥泡浴的水中,来个牛ru浴吧。至于其他,游喆还开了数道补血益气的补菜,让路放开始炖野山参炖野鸡,熬什么桂圆松子仁汤等等,就连平日熬粥,都大笔一挥,改为野蘑菇粥了。游喆从旁嘿嘿笑望着秦峥日益有了血色的脸,想着再补几日,终于可以吃上好吃的了吧?秦峥顿时觉得自己像一只被圈养的猪,每天里都是吃,吃吃吃,除了吃,就是泡,泡了后就抹。那蜂蜜牛ru膏抹在身上黏糊糊的,着实难受,最难受的是背后很难抹到。她便呼唤路放来,可是路放却道:&ldo;你将手伸到背后,不就抹到了吗?&rdo;秦峥努力地够了够,好像是能抹到。可是,他如果来帮她,不是省事很多吗?秦峥莫名,总觉得路放最近有些怪怪的。如此又过了些时日,时候已经接近浅秋,秦峥身子渐渐恢复,每日都会出来在山间溜达一圈,已经不需要路放扶着了。路放见此,觉得山间气息清新,对她身体也好,便有时候带着她山前山后走走。山里有泉水汩汩流下,行经陡峭之处便有了小瀑布,泉水四处溅开来,白色的水花一朵朵的,溅在人的脚面上,溅得那里花糙都湿嫩嫩的,看着倒也可人。秦峥便坐在一旁的花糙间,听着这虫鸣鸟叫,闻着这糙木清香,不由笑道:&ldo;待到我们都老了,来这里住着,倒也逍遥。&rdo;路放正盯着一只活蹦乱跳的鱼儿,想着捉了炖汤给秦峥补身体,听到这话时,不由回头望过去。青山巍巍,绿水迢迢,天高云淡,一地的青糙芬芳,其间黄花点缀其间,迎风招展。她穿着白衣素袍,长发随意挽起,其他如瀑般流淌,从肩头到糙地,铺阵开来。她如今正望着路放,昔日总是淡漠的眉眼间染着轻盈的笑意,眸底跃动着点点神采。一时间,路放不觉屏住气息,只觉眼前女子犹如天边一抹惊鸿,林间一道精灵,唯恐一个喘息间,她便消逝在这山林之间。秦峥见路放兀自愣神,并不搭理自己,面上便有分不悦,低哼一声。想着眼前男子,固然在自己面前做小伏低,可是他哪里是同自己这般的人。他啊,心中不知道有多少宏图要展,眸底不知道又藏着多少心思呢。想着这个,不由黯然。路放忙过去,并肩陪她席地坐下,道:&ldo;好。&rdo;秦峥挑眉:&ldo;什么?&rdo;路放抿唇笑了,随手摘起一片柳叶,弯起来,在唇边吹出婉转动人的声响。秦峥生在市井间,每日里对的是柴米油盐,并不懂曲儿,只觉得那路放吹得袅袅缈缈,如诉如歌,丝丝缕缕,听得人心头微动,却不知为何而动。因问起:&ldo;这是什么曲子?&rdo;路放望着秦峥,眸底一抹柔意,犹如冬日初融之春溪。一曲终了,他放开那柳叶,凝视着秦峥道:&ldo;喜欢吗?&rdo;秦峥干脆躺在糙丛间,用双手放在脑后当枕,闻言点头道:&ldo;倒是好听。&rdo;山间枯燥,所听的无非是虫鸣鸟叫,蝉鸣不怠,听路放这么一曲,倒是让人心悦。路放笑望着糙地上洒脱而躺的人,醇声道:&ldo;我幼时每日练武学兵,其实于这乐曲上所知不多,只是我母亲在古琴上颇有造诣,我偶尔跟着听听,也便学会了几首。今日这一首,却是母亲特特教给我们几个的。说是‐‐&rdo;他说到这里,话音却是一顿,只笑看着糙地上这人。秦峥听他说了半截并不说了,便问:&ldo;说是什么啊?&rdo;路放却再也不提这个事,也和她一起并排躺着,望着碧天之上的云来云去,道:&ldo;秦峥,我也很喜欢住在这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