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把他们的女儿抱进来,格格接过去把孩子放到婴儿c黄上,替她盖好小被子,扭头向程铮道:&ldo;你带儿子洗澡去吧,他今天又在院子里玩了一下午。&rdo;程铮叫来帆帆,带他去浴室洗澡。格格把女儿安顿好了,替丈夫和儿子找换洗衣服。她走进浴室,看到那一大一小正坐在浴缸里玩水,两人都是满身泡泡,忍不住一笑。&ldo;快别玩了,你看,弄得到处都是水。&rdo;地上滑,格格不得不小心翼翼,把衣服放在浴缸边上。程铮搂着儿子,低声道:&ldo;儿子,你妈咪生气了,快去哄哄她。&rdo;帆帆抹了抹脸上的泡泡,向格格道:&ldo;漂亮的妈咪,你爱吃青椒吗?&rdo;格格扑哧一笑:&ldo;坏孩子,你跟谁学的?是不是你给他看《蜡笔小新》了,早知道我就把碟片收起来了。&rdo;她指了指程铮。&ldo;看《蜡笔小新》没什么不好,是不是,帆帆?&rdo;程铮逗着儿子。帆帆认真的点头:&ldo;我是屁屁外星人,妈咪不乖,妈咪是老妖怪。&rdo;&ldo;你啊,我真拿你们没办法。&rdo;格格见对儿子说教不管用,程铮也不当一回事,悻悻的说了一句。程铮笑着看她一眼,向帆帆道:&ldo;妈咪不是老妖怪,妈咪是漂漂大姐姐。&rdo;&ldo;妈咪不是姐姐。&rdo;帆帆反驳他。父子俩相视一笑。格格戳了下儿子的脑袋,又戳了下丈夫的脑袋,挨个儿亲了亲他们。走到房间里,接到罗芳电话,两人聊了一会儿。罗芳和老公刚从加纳利群岛旅行回来,听说格格生了个女儿,想来看望她。&ldo;你一年有大半年不在国内,我想找个人陪我逛逛街都找不到。&rdo;格格抱怨的说。罗芳笑道:&ldo;让你老公陪你嘛。&rdo;&ldo;他呀,最不喜欢逛街了,以前谈恋爱的时候还能陪我逛逛,结了婚就现原形了,宁愿和一群朋友去托斯卡纳钓鲑鱼,也不愿陪我去巴黎扫货。我找他逛街,他总是说,给你钱,自己去买。&rdo;格格说起这事,咯咯一笑。&ldo;都这样的,我老公一听说我要拉他去逛街,就跟赶懒驴拉磨一样,推三阻四、怨声载道,逛不了一个钟头就喊累要休息。&rdo;罗芳笑道。说起这些,女人总是很快找到共同话题。&ldo;对了,我从首都机场出来,看到凯文张了。&rdo;罗芳忽然提起这事。格格那时和凯文张谈婚论嫁,罗芳见过他好几次。格格心里一怔,已经好几年没听到这个名字了,关心的问:&ldo;哦,他好吗?&rdo;&ldo;看起来不错,跟个漂亮女人在一起,像是刚回国。&rdo;&ldo;那就好,我希望他好。&rdo;&ldo;你放心,这些男人啊,一个不成就会再找另一个,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rdo;&ldo;那也不一定,我老公就不会。&rdo;&ldo;嗯,像他那样的的确少。&rdo;&ldo;芳姐,你什么到我家来?&rdo;&ldo;明天吧,今天我有事。&rdo;&ldo;别忘了把你儿子也带来。&rdo;&ldo;好的,我儿子就等着和你女儿订娃娃亲呢。&rdo;&ldo;哈哈……&rdo;番外四:在那遥远的地方(1)一九七三年冬天,北京刚下过入冬以来最大一场雪,严寒的天气把大地冻裂了口子,一张张大嘴似地张着,像是随时要吃人的妖怪。城西供销社门口,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正拿着扫帚一下一下的扫着地上的冰碴。&ldo;张大爷,今儿天真冷,小刀子似的打脸。&rdo;供销社里出来一个身穿蓝制服的中年人,把一颗颗大白菜往门口的三轮车上码放。&ldo;是啊,广播里说今冬是三十年来最冷的一次,今天最低气温怕有零下二十度了。&rdo;扫地的老人直了直腰,拿扫帚拄着地,饶有兴趣的看中年人码大白菜。冰天雪地中,那一颗颗大白菜冻的像个冰坨子,掉在地上能咕噜好远。中年人再次抱了四五颗白菜从供销社里出来,走到门口时脚下一滑,身子顿时倾斜,白菜掉了一颗在地上,滚出好远。他刚要去捡,一个年轻姑娘已经把白菜捡起来,走到他面前。&ldo;大叔,给。&rdo;姑娘轻轻的说。中年人接过去,道了声谢。&ldo;不用谢,应该的。&rdo;姑娘说完这话,和等在一旁的女伴儿一起走了。她说的是纯正的普通话,身上穿着黄军装棉袄、大红的拉毛围巾鲜艳招展。中年人看到她穿着,就知道她和他们不是一个阶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