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要张口,&ldo;嘘‐‐&rdo;萧竹衣道:&ldo;你再喝一杯试试?闭上眼,什么都不要想,细细的品。&rdo;一杯温热的水入喉,初晨的眼泪不可遏制的流了满面。她笑:&ldo;你确定这水真的叫忘忧?我怎么觉得是更忧呢?&rdo;&ldo;这水真的叫忘忧。只不过,煮的人心情不变,喝的人要连喝三百六十五天,然后今生忘忧。你要不要试试?&rdo;萧竹衣静静的望着初晨。初晨垂下睫毛,&ldo;我该走了。谢谢你的忘忧。&rdo;&ldo;想不想害我?&rdo;萧竹衣在她身后喊,&ldo;我一直都很后悔没有多做几手准备,没能在妙香山时把你带走。记不记得你还欠我一眼泉?我不要你给我泉,我想要你害我。&rdo;&ldo;怎么害?&rdo;初晨笑,不曾回头。又是一个想用感情来利用她的人,难道她脸上当真写着:&ldo;我很傻。&rdo;三个字吗?&ldo;让我带你走,害我终生被追杀。&rdo;萧竹衣身形一晃,站在初晨面前,对着她夹夹眼睛,魅惑无双。可惜初晨对于他这样杀伤力太强的男子有恐惧症。&ldo;你现在已经被追杀了。&rdo;初晨失笑,小心地绕过他。男人长得太美太妖,不是一件好事。&ldo;真的不可以?&rdo;萧竹衣不甘心地要靠上她的肩头。&ldo;不可以。&rdo;初晨远远地让开。&ldo;那样的家值得你做出这样大的牺牲?那样的夫君值得你守着他?给我机会,我可以比他好一千倍,永不负你。万众瞩目,权势,地位,自由,甜蜜的生活,幸福的人生。他能给的,不能给的,包括一生一世一双人,我都可以给你。&rdo;萧竹衣的声音温柔低沉,像一只温柔的手在轻轻抚摸初晨的灵魂,蛊惑着她的神智。初晨痴痴的望着萧竹衣的深情的双眼,缓缓伸出手,就要抚在他的脸上。萧竹衣眼里迸射出狂喜,初晨的手却收了回去:&ldo;你太急功冒进了。&rdo;萧竹衣不解的望着她,只见她眼里一片清明,刚才那痴痴的神态早已不知往何处去了。&ldo;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大概是练了一种可以蛊惑人心智的功夫吧?但我平生最恨的,就是别人的强迫和欺骗,你这样做,又和他们有什么区别。你的这张牌,打错了。&rdo;初晨望着他,眼里满是嘲意。萧竹衣的心思,她不明白,但她明白萧竹衣必然是有所图。男人和女人最大的区别就在这里,多数女人可以为了感情放弃一切,但多数男人却可以为了权势地位放弃感情。难道他以为,他随便摆出一副深情的样子就可以打动她吗?她是缺少真情,但还没有到饥不择食的地步。&ldo;我不是有意的。&rdo;萧竹衣的道歉没有一点诚意,&ldo;是我错了。反正你现在出去也回不了府,而且也不安全,不如这样,你留下来陪我喝酒?&rdo;初晨望望外面漆黑的天空,叹了口气,抬脸笑道:&ldo;酒呢?菜呢?我可是非好酒好菜不吃的哦。&rdo;萧竹衣笑得温柔,&ldo;那是自然。这一点我俩人可有共同之处呢。&rdo;薄胎青花的精美瓷器盛着精致的菜肴,温热的酒散发出令人沉醉的清香,二人喝得微醺,萧竹衣道:&ldo;你为何不问我是什么人?&rdo;初晨笑:&ldo;你为何不问我怎会独自一人坐在街上?&rdo;&ldo;那好,你为何会独自一人坐在街上?&rdo;&ldo;你先回答我你是什么人?&rdo;二人对视皆放声大笑。夜如流光飞霞般逝去。萧竹衣慢慢站起身,向着已然熟睡过去的初晨伸出手。就像是抚摸一件最为精美娇贵的玉器,他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她微红的脸颊,几不可闻的发出了一声叹息。&ldo;公子?&rdo;梳着两个抓髻的绿衣小丫头从楼梯口冒出头来,眼泪汪汪的望着萧竹衣。&ldo;流风。&rdo;萧竹衣收回手,微笑,&ldo;你来。&rdo;流风擦去眼泪,飞快的跑上来,皱着眉头看向初晨:&ldo;我不喜欢这个妇人!&rdo;&ldo;妇人?&rdo;&ldo;她已经嫁人,不是妇人难道还是姑娘吗?&rdo;流风不满的望着萧竹衣。萧竹衣哑然失笑,&ldo;你搜搜她的身上,搜细些。&rdo;&ldo;唉?公子,你故意把她弄睡着,不是就想亲手搜她身上吗?怎么事到临头,反而退缩了?&rdo;流风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压住嘴角的笑意,一本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