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掩面做哭泣状,郭敖沉默不语。铜鼓离船越来越远,一丈,两丈,三丈……秋璇突然&ldo;呀&rdo;了一声,惊叫道:&ldo;我刚才一不小心,将相思也装进鼓里去了!这可糟糕极了!怎么办?怎么办?&rdo;她一面焦急地叫着怎么办,一面却忍不住吃吃地笑了起来。她悠悠看着郭敖:&ldo;现在,你再也不能逼着我杀她了!&rdo;秋璇突然&ldo;呀&rdo;了一声,惊叫道:&ldo;我刚才一不小心,将相思也装进鼓里去了!这可糟糕极了!怎么办?怎么办?&rdo;她一面焦急地叫着怎么办,一面却忍不住吃吃地笑了起来。她悠悠看着郭敖:&ldo;现在,你再也不能逼着我杀她了!&rdo;铜鼓在风浪中,眼看就要缩小成一个永不再见的点。郭敖突然出手,一把握住了秋璇的手腕。秋璇还来不及反应,郭敖的身子已然拔地而起,如一只灰鹤般,双袖拍打着水面,凌空疾行,刹那间已凌波飞渡,落在了铜鼓上。衣袖一摆,将秋璇放开。鲨鱼们感受到有人靠近,全都呲牙露出海面,无声咆哮。秋璇击掌赞道:&ldo;好武功。&rdo;她拾起裙裾,在铜鼓边沿坐下,托着腮看着远处。画舫不知道主人已经离去,依旧被机关催动着,向远处行去。铜鼓却一动不动留在海面。渐渐地,画舫没有了踪影。秋璇叹道:&ldo;下次你再做这种事情的时候,能不能先告诉我一声?我的衣服都没有拿呢。&rdo;郭敖沉默不答,旋开兽钮。那一刻,他的面容忽然抽紧。铜鼓之内,什么都没有,只有浓烈的酒液。显然,在他进舱取酒坛之时,秋璇已经将相思藏起来了‐‐却不是藏进了这只铜鼓,而是画舫上的某处。他千算万算,无比小心,最终还是上了她的恶当。举首,那只画舫早就不见了踪影。就算他有通天本领,也无法踏波再回到画舫上。而周围的鲨鱼,却全都双目血红地看着他,等着搏他而噬。郭敖静静思索着,缓缓坐了下来,就坐在秋璇的对面。&ldo;你为什么非要救她不可?你可知道我们现在的处境?&rdo;淡水、食物、衣物都被留在画舫上,他们已一无所有,四周却是茫茫大海。就算他不杀她,他们身处在铜鼓之上,哪里也去不了,水下都是红了眼的鲨鱼,大风暴随时都会来临。她为什么要将自己置于这么危险的境地呢?秋璇微笑着注视着他。&ldo;你相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真爱?&rdo;郭敖缓缓点头。秋璇叹了口气。&ldo;有件事,我本不打算跟别人说的,但事至如此,我们可能连今天都活不过去,而你也不像是口风不紧的人,我就跟你说了吧。&rdo;&ldo;你说的没错,六年另三个月前,我遇到的人,的确是她。也的确是从那一刻起,我不再争,不再追逐什么。&rdo;&ldo;因为我爱上的人,不是卓王孙,而是她。&rdo;郭敖吃惊地看着她。秋璇的目光中有无限哀婉。&ldo;你能想象,一个女人,竟然爱上了另一个女人?从此,她无法再爱任何一个男人,但她又知道这样的事情是多么为世人所不容,所以只能躲在海棠花下,躲在美酒中,虚掷年华。&rdo;她抬头,静静地看着郭敖:&ldo;你说,她又怎么能跟她争,她又能争些什么?&rdo;郭敖沉默无语。这个答案,实在太惊人,却似乎又带着某种合理性。秋璇爱卓王孙吗?似乎应该是爱,要不为什么留在华音阁中。但她又为什么能容忍卓王孙与别的女人缠绵?这或许就是答案,因为她也爱上了卓王孙的女人。多么为世不容,竟不能提起。郭敖斟酌着,缓缓道:&ldo;真的?&rdo;他忍不住开始同情她。原来海棠花树下,尽是她对自己的放逐。秋璇:&ldo;假的!&rdo;她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一笑就止不住,笑得花枝乱颤。&ldo;你可……真是幼稚,连……这种事……都相信。&rdo;她的笑很张扬,却丝毫无损她的妩媚。笑声在沉闷的海面上回响,四周的墨云沉了下来,暴雨似乎随时要来临。郭敖看着她,又一次有了他早就已经有了很多次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