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正华帝离开,长妤一抬手,突然拔下自己的发上的钗子,一把刺向旁边站着的一个少女。
那少女一呆,突然尖叫一声,然后一把打开了长妤的手!
“啪”的一声,钗子落到地上,转了几个圈,碎开。
“谢长妤!你干什么!”吴威大喝,“都已经这个地步了你还想杀人吗?!”
长妤悠然道:“其实,长妤只是想告诉诸位,七皇子并非我所杀。”
正华帝的脚步一停,突然回头,微微眯了眯眼。
他像是明白过来,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的光:“你接着说。”
在座的所有人都只是一头雾水,怎么刺了别人一簪子,正华帝就让她说话了?
长妤道:“陛下,您的儿子您最知道,虽然七皇子有疾,但是身为一个已经过了弱冠的男子,他的力气和这个少女相比如何呢?众所周知,我身体不大好,可以请太医来看看。你说,我是如何杀死七皇子的呢?难道这不是让人疑惑吗?如果陛下愿意,长妤愿意去看看,七皇子到底被何人所杀。”
正华帝看着她,停顿了半晌:“准。”
长妤低头,然后由旁边的侍卫领着,进入屋内。
长妤进去,夏侯渊还是和死时候一样,位置动都没动,旁边站着仵作,可能正在查探尸体。长妤围着尸体转了几圈,然后又向仵作询问了几句,然后转身出了屋。
她轻轻的道:“陛下,虽然我不知道是谁害了七皇子,但是,我可以证明,并非是我。”
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长妤,吴威心中一紧:“陛下,休要听这个女人胡说!”
长妤微笑着看着吴威:“吴将军,小女这怎么算胡说呢?天理昭昭,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善恶终有报,不是吗?况且死的还是当朝的皇子,自然要弄个真相大白。吴将军,您这般的给小女下判定,小女倒是奇怪,想问吴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吴威寒声道:“我有什么意思!只不过见不得你这个妖女妖言惑众罢了!”
长妤微笑道:“当朝天子在上,如何能蒙蔽?一双眼照得乾坤万物,看得明明白白。”
吴威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长妤抬头道:“据仵作说,七皇子是被尖锐利器所伤,便是如我的簪子这样的东西,但是却是一簪子就致命。而且仵作说七皇子并没有中迷药之类的东西,而且屋子里并没有争斗的痕迹,那么只能说明,七皇子是在醒着的状况下被人杀死的。那么,别说是我,便是比我更健康的女子,又怎能在一招之下杀死七皇子?到底要怎样的力气才能一招杀死七皇子,陛下可以问问其他人,比如,吴将军。”
吴威冷哼一声,低下头掩盖眼中的杀意。
难道,就这样让她逃脱了?!
吴威道:“谁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而且,七皇子临死之前所写的又是什么意思?”
长妤道:“我刚才去看了。我想说,那个字根本不是七皇子所写。”
吴威压低声音道:“信口开河!”
长妤道:“是不是信口开河,吴将军且跟我去一看便是。”
她说着转向正华帝:“如果陛下愿意,也可以跟长妤一同进去。当然,诸位大人若有疑问,那么也请跟长妤进去一趟。”
众人面面相觑,正华帝眼底波光一闪:“走吧。”
众人瞬间挤入宫殿。
长妤指着夏侯渊的尸体道:“陛下,您可以看看。七皇子是被簪子杀死的,而且可以看出,是从床上滚下来的,大部分的鲜血都留在床被上,到地下的很少。而倒地之后,他的心口依然在流血,这血迹,是积在左边。”
夏侯渊的身体是脸向右的方向倒得,所以他的血都凝固在下方,被右侧的身体给挡住了,只沉积在那一团,并没有向外流溢的模样。
长妤接着道:“但是七皇子是右手写字,而他的手指上的血迹,很少。”
正华帝看向长妤,一瞬间眼底闪过杀机。
长妤将那寒光视而不见,继续道:“如果七皇子想要蘸血写字,那么必将辗转自己的身子,但是很显然,七皇子的身体从头到尾都没有移动过。既然他根本没法移动,又怎么能蘸血写字呢?”
说到这里,长妤也就停止了,在场的人都不是笨人,经由长妤这样一说,大家顿时明白过来。
长妤看向正华帝:“陛下,杀七皇子的另有其人,想要陷害于我,还望陛下明察。”
吴威心中暗恨,这么招又让这个妖女给逃脱了!简直可恨!也不知道做这个陷害的是哪个混账!竟然连这些都想不到!
然而长妤并没有沉默下去:“陛下!那个人将我打晕将我运入皇宫再陷害于我,那么,安康公主的失踪定然也和那人有关系。安康公主于我有恩,所以,小女定会让人付出代价。恐怕从宴会开始,他们的目光就落到我的身上,想要置我于死地。故意将我的马车弄坏,就等着劫持我进宫。但是却没有料到安康公主愿意帮我,所以,安康公主应该只是意外,暂时并没有生命危险。不知道陛下可否让我看看那些尸体,说不定能从中看出一些蛛丝马迹。”
正华帝一双眼睛落到她身上,最后一挥手:“将人抬上来。”
长妤低下了头:“多谢陛下。”
那些死去的黑衣人无不被一刀致命,刀刃穿胸而过,长妤意外的发现,死的人中竟然有十来个并不是那日安康的侍卫。死的自然不是千机阁的人,那么,只能说,是吴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