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热…呕吐血样水便…腹胀”她一面检查一面喃喃说道。伙计们都傻了,看着她给大夫检查。“没有外伤这是内脏性疼痛”齐悦说道。一面抬头喊,“帮他仰卧屈膝,我要检查…”伙计们回过神,就有一个下意识要按照吩咐做,但被另外一个拉住。“去请黄大夫来。”他说道。一面看齐悦,“你出去出去!”“喂,我也是大夫,我看病…”齐悦皱眉说道。“我们大夫才不要你看病呢,出去出去…”其他的伙计也反应过来,开始轰赶齐悦。“那,那我看看这个伤者总成了。你们大夫顾不上看了,我总可以看了吧?”齐悦只得从那大夫身边站开,看着在一旁急的傻了眼的伤者家属,于是说道。齐悦再次被赶出来。药铺的门也被关上了。这边医馆不少,很快就有一个大夫被请来,齐悦没舍得走,站在一旁等着。不多时听得里面有哭声,紧接着门打开了。几个人抬着门板出来了,一面走一面哭。“那个,我也是大夫…”齐悦忙站过去说道。为首的一个人抬头看她一眼。“你能治死人吗?”他闷闷问道。齐悦愣了下,当然不能…这么快…她盯着这男人,已经被盖上了,一条胳膊露在外边。男人们抬着门板迈步,齐悦忙又拦住。“我能看看吗?”她问道。人已经死了,还要看什么?这是死人哎,有什么好看的。齐悦还带着手套,便伸手去掀盖布。“喂你干什么!”一旁的家属反应过来,忙喊道。“我,我想,从他身上取一点东西…就一点点…”齐悦试探着说道,一面忙忙的从药箱里拿出几根针,看着那男人肿胀的脸以及脖颈处。肌肤大片坏死,是毒血症?怎么会有如此严重的毒血症?外伤感染引起的吗?什么?家属们瞪眼,一旁传来笑声。“齐娘子啊。”有人似笑非笑说道,“如今做事越发肆无忌惮了,白天都想研究尸体了啊?”王庆春说完,跟随他身旁的几个人也都纷纷摇头。“太过分了!”“真是有伤风化!”“这是亵渎死者!”听他们这样说,那家属狠狠的瞪了齐悦一眼,抬着尸体哭着走了。“不懂就不要瞎说。”齐悦眼瞅到手的细菌跑了,没好气的瞪王庆春一眼。“齐娘子,有人告你骚扰他人行医,可有此事?”王庆春冷脸问道。齐悦呸了声。还没说话,这边药铺传来哭声。“哎呀,王大人,你们来的正好,快来瞧瞧,沈大夫不行了。”适才进去的大夫站出来看到王庆春等人,忙忙的说道。一听这话众人都大吃一惊,包括齐悦在内。“怎么可能,昨天还和我一起吃酒呢”这是王庆春说话。“不可能,急腹症怎么会这么快就要命?难道是内脏穿孔?”这是齐悦说道。一众人急忙向里面走去。“站着。”王庆春喊道,抢先一步拦住门,堵住了齐悦,“齐娘子,你干什么?”“他快要死了,我去看看。”齐悦皱眉说道。“你去看什么?”王庆春冷笑,“治病吗?”齐悦看他。“如果真是穿孔,必须开腹急救,要不然死定了。”她皱眉说道。王庆春笑了。“你的意思就是说,只让我们看,不让你看的话,人就死定了?”他笑问道,“为什么啊?”齐悦还没回答,其他人笑起来。“因为我们不是千金堂!”大家笑道。看着笑着的几人,齐悦点点头,有关千金堂的这个带有讽刺性的口头禅她自然也知道了。“没错,就是因为你们不是千金堂。”她看着这几人亦是微微一笑,说道。连三(加更)“没想到齐娘子还敢说这话啊。”王庆春带着嘲讽说道。大家又跟着笑。“我什么时候都敢说这话,尤其是面对你这个草包的时候。”齐悦亦是带着嘲讽说道。这女人到现在还敢这么嚣张!“我看这永庆府是住不下你了。”王庆春冷冷说道。其中的威胁不言自喻。齐悦哈哈笑了。“王庆春,万物都有惯性。”她说道。什么意思?王庆春看她皱眉。“意思就是,上一次你被我赶出了永庆府。”齐悦微微一笑,“那么下一次,估计你还得被我赶走”女人!小人!王庆春一甩衣袖。“狂妄自大!”他冷笑说道。“哎呀王大人快点吧。”那大夫催促道。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斗嘴!当大夫的斗的是医术!斗嘴能斗出什么!王庆春这才带着人进去了,门砰的被关上,将那女人关在门外。“疑难杂症,请找千金堂!起死回生,请找千金堂!”王庆春还没再说一句嘲讽的话,就听外边那女人大声喊道。这臭女人还敢这么喊!“谁信啊!”他冷哼向外喊道。屋子里的其他人也忙符合。“是啊是啊谁信她啊。”“真以为自己是神医呢”王庆春心里舒坦,点头。“好了诸位,不用理会那狂徒,我们快看看沈大夫吧。”他说道。二天之后,齐悦又在门口看到了送葬。这一次是那个沈大夫。“真的死了?”她很是惊讶。“哎呀师父,你真说准了!”胡三忍不住喊道。张同在后踹了他一脚。“滚。不会说话就别说话!”他低声喝道。胡三也觉得自己说错了,一脸尴尬的溜走了。“这不关你的事。”刘普成也走过来说道。那天齐悦回来给他讲了这件事,只是说不让她人就死定了的话,其实只是随口一说,她真没有咒人家死的意思…“师父,人说了不是什么肠穿孔,就是拉肚子拉死了,你就是开膛破肚也没用的。”张同几步过去打听了,回来忙说道。齐悦看着这安慰自己的二人。又笑了。“是,我才不怪我呢,要怪也是怪王庆春,他把我赶走的。”她说道。刘普成和张同笑了,松了口气。“不过拉肚子是脱水了吧。要是及时补充体液,应该就没问题了。”齐悦又说道,她皱起眉头。输液管是个问题。“输液第一次被尝试的时候,用的是中空的树枝。”她接着说道,“上一次我紧急情况下用了南瓜藤,但这个的确是很危险的。”“这个怎么样?”胡三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手里举着一个东西。齐悦看的眼睛一亮。这是一根黄铜做的管子。长短大小类似引流管。“本来是要给师父用来做引流管的。”他笑道,“师父以前输液跟引流管不都是用一样的东西吗?”齐悦接过来,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我那样的细针头能打制出来吗?”她问道。“试试。”胡三说道。齐悦点头,一面在铜管上比划。怎么连接,怎么安置。“好,试试吧。”她抬起头笑道。外边送葬的队伍屋子里的没人去注意了。街道上很快恢复平静。但事情还是有些不对劲了。“又有人死了?”拎着药箱继续在街上寻找弄到致病菌机会的齐悦站在路旁,看着街上走来的送葬队伍。走在最前边的孝子哀恸不已。被两个人架着才能勉强走路。“真是孝顺啊,都难过成这样…”路边的群众纷纷感叹。不过。是难过的还是…生病了?齐悦忍不住上前一步,想要看清楚。在孝衣的衬托下,这个男人越发显得惨白。是病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