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可惜了,安琪才十八岁,正是春花烂漫的年纪。”谢安深呼吸:“好吧,陈教授手里应该有人鱼的精子。”许永安:“你看,这个答案就很不错。”“他想让我一起合作,我没答应。”“那你挺聪明。可我如何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你可以去看他的雄性激素分泌指数,前几天有阶段性的下滑。”“嗯~他拿走了精子有什么用?母体又没在他手上。”许永安一步一步的将问题引向更深的地方,谢安只能小心回答,就怕一不小心,全盘皆输。“他跟马先生有合作。”“原来如此。”许永安假装没猜到似的恍然大悟道。“那ta可就太不老实了。既然你们什么都懂,居然还在我面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我们不想掺合这些事。”许永安:“好吧,我姑且信你。那你能告诉我,你们还瞒着我干了什么事吗?”“陈教授曾经用安琪威胁人鱼,拿走了血。”“哦~”他语调微翘,藏着不掩饰的揶揄。“那天,安琪就在实验室。”谢安只能挑一些关于陈教授的事情告诉他。“抱歉,我也是很久才知道。安琪和他是朋友。”“朋友,”许永安笑了。“男人跟女人之间有友谊吗?”谢安不说话。“许先生,我求求你,安琪的呼吸已经开始淡了,我求求你救救她!”黛安娜抱着谢安琪跪地请求。电话一端的谢安听到这个声音,心一阵阵的揪着疼。“你什么时候能放了安琪?”“那就要看你了。”谢安有种天塌了的感觉,他无力的抓了下头发,正要暴骂,ta将手机伸到她面前。-已经查到车子的位置,我们开一样的车把人带走。ta安抚式的拍拍他的肩膀,谢安紧绷的心稍有放松,此刻他要拿起十二分的精神来跟许永安周旋。他要把谢安琪救出来,也要让自己脱离嫌疑。“骆晴能让人鱼胚胎受床,我猜她身上应该有与常人不同的东西。我的初步判断是,她与人鱼有过亲密行为。”“那只人鱼在哪儿?”“我不知道。”“ta在疗养院来往这么多次,我不相信她只问到这点东西。”许永安几乎是咬牙切齿说道。“好吧。我们实验室里的那个,是人鱼帝国的王。”“什么意思?”谢安:“治好马先生的女人鱼是他的配偶,他之所以出现在海王星,是因为他的该孕育后代了。”“人鱼王?”许永安尚且还有些不敢确定。“对。”“还有呢?”谢安假装无奈:“真的没了。”他话刚说完,突然听到电话里一阵砰的巨响。他们行动了吗?谢安看ta。与此同时,ta的手机叮的一声响,一条信息弹了出来。-已经跟上他们的车,现在准备行动。谢安咽了下口水,继续跟电话里的许永安说话。可许永安这时哪儿还有时间理他,骂了一声粗口后,直接挂断了电话。为了不被怀疑,谢安连续给他打了几个电话,最后许永安直接关机了。“现在要去哪儿?”ta问。“去现场,我亲自把安琪带回来。人鱼就由你们的人转交给我们。”谢安跟着导航过去。许永安的车子撞上了防护栏,眼看就要失控,许永安命令司机往公交车专用车道走。司机转向灯也没打,直接往左拐,差点跟后方驶来的公交车追尾。追来的公交车被甩在另一条车道的后方,许永安松口气。他动了动身子,让司机继续往前开。追来的人他怀疑有两方人马,一是谢安,二是马先生。通过前方的绿灯就安全了。许永安暗自得意,可谁知,前方车子刚准备到停止线,红灯忽然亮起。那车子彻底不走了。“他妈的!”许永安简直是怒了。他回头看一眼,后方是一大段很长的路,公交车远远在他们车后面。他指着后方的一个路口,“倒回那里,然后往右拐。”司机不可思议看他:“倒回去?”又摇头,“倒不了。”“我给你三倍的钱。”司机闭嘴了,快速挂档,瞬间将车极速后退,跟上来的公交车紧急按喇叭。许永安的车子在倒到拐弯附近,急停刹车,然后往右一拐,车子朝右边路口飞了出去。ta他们的车也不堪示弱,紧急跟上。越往里走,路就越窄了,两个车子之间的距离已经渐渐拉小。许永安快速找路口,想找机会摆脱短距离的追击。前方两条岔路出现,许永安让司机假意往右,实际往左拐。司机听从吩咐,车子刚往右边一晃,后面的车突然加速撞了上来。许永安的车屁股翘上了人行道,车头往前一冲,撞上了路边的树。车上的人被撞得头晕眼花,许永安也是如此。等回过神时,他们的车门已被人拉开,就连司机也被拽下了车。许永安正要开口,一人过来朝他下巴打了一拳,许永安被打得七晕八素。等他意识清醒下车时,那帮人已经将人鱼抱上了车。而谢安琪跟黛安娜被丢给了不知何时追来的谢安。谢安将谢安琪放上车后座,正准备去医院,许永安突然走过来,拽着他的衣服给了他一拳。谢安没站稳,踉跄几步趴在车门上,咚的一声响。黛安娜已经哭得心力交瘁,她拦在许永安面前,求道:“请让我们走吧,安琪真的撑不住了。”许永安将她推开,来到谢安面前擦了擦嘴。“是你干的吧?”“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刚才那辆车。”谢安显得很无力:“我要是有这个本事,安琪也不至于会这样。”也不知许永安信了没,总之是已经将他放开了。黛安娜见谢安上车,也赶紧去后座。戴安娜正要上车,ta走过来让她去副驾,她在后面照顾安琪。黛安娜不敢再耽误时间,赶紧上车。医生诊断结果是扩心病提早复发,经过急救,谢安琪已无大碍。只是还需在医院就院观察。谢安遭遇了如此惊险的一幕,更是一分一秒都不想与她分开。就怕谢安琪跟她妈似的,在他不在身边的时候,就失去呼吸。谢安在病床前守到了下午。他一动不动,盯着谢安琪正在吸氧的脸看。谢安琪的扩心病是遗传的,这是无法更改的家族遗传基因。携带方是谢安琪的亲外婆那一脉的后代,如今的外婆是他外公的第二任妻子。谢安以前时刻担忧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安琪还那么小,怎么能就这么死去呢?谢安头抵在病床上,无声流泪。黛安娜跟ta过来给他换班,谢安不愿意走,坐在病床前一动不动。黛安娜抹了泪放下带来的饭菜往外走,ta跟了出去。“安琪的妈妈第一次发病是在21岁的时候。”黛安娜哭着说,“我以为,安琪至少也得三十几岁才会出现症状……没想到……”“你别难过。”ta安慰她。“上帝要从我身边带走两个天使,太残忍了。”黛安娜放声痛哭起来。ta眼睛酸涩,她从门缝里看谢安,他的背影是那么脆弱又无助。……为了让大人鱼跟小人鱼被同时发现,谢安决定不把他们同时放在一个地方,他把小人鱼放在了ta家里。两个小人鱼挺兴奋,一进水池就欢快的游泳。谢安跟ta出门。“接下去怎么办?”ta问。谢安摇头:“不知道。如果安琪不在了,我觉得我做这些都没意义了。”“医生说了,并不是没有解决办法。”谢安长叹口气,泪水在眼眶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