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教授的东西就完全不同了,赵老爷子教的是诗经,一开口就是:“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女,莫我肯顾。逝将去女,适彼乐土。乐土乐土,爰得我所……”
孩子们努力的跟着咏诵着,只是看起来非但那些小点的孩子全不知其意,甚至连大些的孩子也基本都跟读的磕磕绊绊。
所以既然是国学授课,为何不从三百千开始呢?
陈默记得,《三字经》、《百家姓》以及《千字文》,全部都是两宋前就有了的传统蒙学作品,既然古人用了几百上千年都还觉得是经典蒙学作品,那么何必用虽然思想内涵很深,但却也更加难懂的《诗经》呢?
“三百千?哦,小陈的这三百千后两个,可是《百家姓》和《千字文》?”
当陈默在课后,向赵老爷子建议教孩子传统国学,最好从三百千开始的时候,赵老爷子先是愣了下后,才如是反问道。
“嗯。对。就是百家姓与千字文。”
陈默点头。
“那三又是何物?”
赵老爷子又问道,眼神灼灼。
“当然是《三字经》啊!”
陈默觉得奇怪了,既然知道《百家姓》与《千字文》,又怎么会不知道《三字经》呢?
“三字经?”赵老爷子表情更奇怪了:“这《三字经》是何方神圣,竟能以经字冠名?
在传统国学之中,“经”这个字可不是什么书都敢用与能用的。唯有作为思想、道德、行为等标准的书,或者宗教中讲教义的书,才有资格用这个字冠名的。
“赵老爷子您不知道三字经?不会吧?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的那个三字经啊?”
陈默觉得不可思议了,《三字经》确定是宋朝时候成文的嘛,就算这边的历史在宋之后出现了改变,可也不应该把三字经给变没了不是。
其实这个,还真不是陈默记错了。
《三字经》的作者是王应麟,而王应麟又是宋末理宗赵昀时代的人物,那时蒙元崛起并与宋朝联手灭亡了金国。进而占据中原。
然而这边的世界,在蒙元出现之前大乾太祖高皇帝文润夏就已崛起,宋理宗赵昀都没来得及出现呢,王应麟的人生轨迹自然也是跟着被改变。
这一改变吧,愣就把蒙学三庭柱之一首的《三字经》给改没了。
所以说大家都讲历史的惯性,但那也不过就是歌假设而已,英雄造时势才是真正的历史惯性。
就好比若没有元首,那多半就不会有德意志第三帝国。若没有主席,那基本上也不会有新中国。
乱世。不过就是英雄的舞台,可若真英雄不出现,舞台上你方唱罢我登场的,只会是些……小丑。
然而这些东西,除了记性好所以记得不少古文经典,但历史实际上学的也就那样的陈默。并不怎么知道。
否则,在这种时候,他也不会反问并背诵了《三字经》的开头出来。
“然后呢!”
因为陈默的背诵,赵老爷子眼前一亮,并急急询问道。
“什么然后?”
陈默没听懂老爷子的意思。
“习相远的后面是什么?小陈。请务必将《三字经》的后续,诵读出来!”
赵老爷子又明确的说道。
但说还不算,赵老爷子还手忙脚乱的寻了纸笔,做好了记录的准备。
呃?
赵老爷子这是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