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莫阳对庄宁一连打了好几个手语,接着庄宁对我说道:“莫警官说,他已经把车和子弹给提出来了。”
我感觉我下巴都合不上了,我懵地看着面前的三人,咂了咂嘴唇,然后对他们三个问道:“是不是,沉量才,已经跟你们说过今晚有任务的事情了?”
“对啊。”
“是啊。”
庄宁和许彤晨先后说道。
莫阳一脸无辜地看着我,他迟疑了一下,又对我打了下手语:处长,沉副局长跟我们说的事情,难道不是跟你一起研究决定的吗?“……我是刚刚才被他叫去的!”
我无奈地看了看眼前的三个人,“不是,合着我申请的这个行动,我还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任务安排呗?”——得嘞,闹半天我就是个沉量才扶持起来的满洲候选人。
“我们还都以为是您跟沉副局长商量好的……林绍文侯莉坤他们俩,也都被沉副局长派出去了。”
我一拍脑袋才现,办公室裡少了四个人:“他们四个去哪了?”
“也是副局长派出去的,副局长说是要按照您上午给他递过去的简报,挨个去分局和派出所调查那个叫叶莹的女人的户籍和社会关係资料。”
听完许彤晨这番话,我感觉我的脑仁都在隐隐作痛;沉量才事必躬亲的作风,还真有点让人意面前那两条鸡腿,犹豫了半天缓缓地夹起了一条鸡腿,一小口一小口地咬着上面的鸡腿肉。
我假装没注意到这一切,憋着一嘴的酥麻和灼热的疼痛,端着餐盘子离开。
说不定,她真的是爱他。
出了食堂的大门,我开始一个劲儿地打着喷嚏,这是因为朝天椒和新鲜青藤麻椒的缘故——市局食堂做的手撕包菜,我没有一次不是吃完之后立刻涕泗横流的。
在以往对于我这种特别爱吃捲心菜的我,市局食堂做的手撕包菜,我能免就免了;但是今天,我就是想找虐。
我在这一刻突然现,辣椒这种东西,似乎是在人难过的时候,比酒更简单的可以让自己麻痺的东西。
我回到了宿舍换了身衣服,我走了一路,打了一路喷嚏,最后我打喷嚏打到头晕。
我赶紧用卫生纸擤了下鼻涕,然后漱了口,这喷嚏串烧才算告一段落。
我把身上的所有衣服脱了,冲了个淋浴,找了一件黑色毛衫,又换上了自己的西装,刚准备出门,便听见有人用力地砸着我的门。
听着这砸门的声音,就彷佛想要马上把我杀了似的……谁啊?夏雪平还是艾立威?我透过猫眼一看,居然是大白鹤。
这哥们手裡拎着东西,站在我门口乐得手舞足蹈的,可能是透过猫眼的另一侧,看到屋子裡有人影晃动,于是又急促而兴奋地地砸着门。
“干嘛?干嘛?干嘛!我还以为是《情深深雨濛蒙》裡雪姨来了呢!”
我打开门以后,不耐烦地对大白鹤问道:“你这是咋了?你是中了几万亿元奖金的彩票了,还是都破格请你当国家元了?哪个傢伙教你高兴成这样?”
“有时间么?有时间么!有时间么……哈哈哈!”
大白鹤期待地看着我,对我问道。
“我……我八点钟我得准时带我们处的人出趟外勤,你什么事情啊?”
我对大白鹤问道。
结果这哥们跟被人点了笑穴一般,一边笑着、一边全身疯癫地颤抖着,激动地关上门后,直接扑在了我身上,对我又搂又抱,甚至还对我的脸颊亲吻了两下……“哈哈哈!兄弟啊!……没事,不着急、不着急昂!我就耽误你半个小时、就半个小……这样,十五分钟!十五分钟总行了吧!哈哈哈哈!秋岩啊秋岩!哈哈哈哈……正好,你的冰淇淋蛋糕也送来啦!正好咱俩庆祝一个?得庆祝一个!
必须得庆祝一个!”
“你干啥啊老白?咱有事说话,别动手行吗?……我操!老白,你他妈往哪摸!”——这不,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给大白鹤高兴得,这傢伙还在我的阴囊处抓了一把……“老白!你干嘛?……别告诉我你真转变性向了……你起开!”
我连连挣扎,最后才把他推开在沙上,“你干嘛啊这是?到底怎么了?什么事,就让你高兴得跟中了邪似的……诶,你&o;&o;等会儿,中午我不是点了两个冰淇淋蛋糕么?这怎么就剩一个了?”
“嘿嘿!咱这个是巧克力味的,另一个草莓味的,我中午就让甜品店送外卖的,直接替你直接给夏雪平她家送过去啦!怎么样,兄弟我神预判吧!——你放心,我给快餐店留的是夏警官的手机号,她肯定能收到那隻蛋糕!嘿嘿,你还不赶紧谢谢我啊?哈哈哈——秋岩啊秋岩!我的秋岩!我真是太高兴啦!”
“不是……你……把蛋糕送她干嘛……”
我不解,又有点嫌弃大白鹤这么做有点多馀,我心裡却不知为何,竟然还是挺欣慰的。
——怎么办呢,我还是担心她。
即便她跟艾立威做出了那种事情,即便她跟艾立威的关係逐渐开始走向如胶似漆了,即便真正能融化她这座冰山的已经是另一个人了,可我还是担心她。
我对她的担心,就像是鸦片烟瘾一样,永远都戒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