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捂着鼻子,一脸担忧,“去厕所吐会?”说着就要带我去厕所,我抽回自己的手臂,将他推开,“真不用,金毛老师,我挺好。”
转头就朝一楼舞池的人群喊了一声,人们仰起头来回应我的呼喊,我冲他们挥舞着手臂,笑得肺里的空气都要抽空。
又有人来拽我,我嚷嚷着让韩晓昀别管我了,却听到池易暄一字一顿地说:
“出去说。”
我转过头,他正冷着脸看我,光是一言不发,就足以让我感觉站在我面前的是一头暴怒的公牛。
公牛把我当成移动靶心,就差用角将我顶飞。
我不想被他顶飞,掰开他拽住我胳膊的手指,“没空。”
然而下一秒,我的耳朵就被他拎住。
“妈的,疼!……”
我操。平时看他吃饭不多,细胳膊细腿,力气倒是不小。
他可真不给我面子,居然在我的工作场所,当着我所有同事的面,拎着我的耳朵将我拽了出来。
刚走出cici俱乐部,空气都冷了好几度,这个点,街边只有清扫马路的阿姨。我揉着耳朵,掀起眼皮看他。方才在夜店里,他脸色很差,我还当是光线昏暗,现在头顶的路灯一照,我才发现他的脸比在夜店里时更黑。
“为什么没回家?”
我最烦他这样和我说话,好像他是名主宰一切的审判官,自以为可以操纵我,却不知道我计算着出口的台词。我很难被激怒,他却不一样。
“为什么要回家?”我懒懒地将问题丢给他。
“回家。”是命令的语气。
“拜托,我是成年人了,去哪里工作和你没关系。”
“你这叫工作?”
“工作可不分高低贵贱。”
“回家!”池易暄一把揪住我的衣领,把我朝马路边带。
“别在这里搞暴力手段。”我笑了一声,反手扣住他的手腕,两只脚往地上一扎,他身子微微一晃,再无法拖动我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