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雪媛还是很担心贺逸庭的情况,这次和以往不同,以前只是高血压,吃药就能控制,现在是血管不流畅需要做手术,更严重的以后很有可能没法走路都得需要坐轮椅。
贺言不想让梁雪媛过度担心,他哄着梁雪媛先回去吃饭休息了。
病房里只剩下了贺宴礼和贺逸庭这对父子。
这时护士过来给贺逸庭换针,护士是个四十多岁的阿姨,圆圆的脸很是和蔼,十分善谈,她瞅了眼贺宴礼:“老爷子好福气啊,俩儿子轮流陪护。”
说着她又笑着解释道:“我看白天那陪护的小伙子和你有几分像,我猜你俩肯定是兄弟,都是帅小伙!”
贺宴礼淡道:“嗯,他是我弟弟。”
护士叹口气:“白天的时候,我来换药,看他在那偷偷抹眼泪哭,等没人了时候就坐那和老人家聊天,其实老人家也听不到,唉,老人家得这病确实没办法,老的受罪,小的心疼”
闻言贺宴礼沉默很久,贺逸庭对于贺言来说的确是一位好父亲,小时候的陪伴,大时候的铺路,甚至为了贺言以后的路好走,和他在公司撕破脸,就是为了尽可能的争取更多的人站队贺言那边。
虽然都是儿子,爱与不爱,已经分明。
没多一会,护士换完针也离开了,病房里又恢复了一片寂静。
贺宴礼面无表情宛若一个木偶,僵硬的站在贺逸庭的病床前,眼神怔怔盯着贺逸庭的氧气罩上,他眼皮微微颤抖,极致苍白的脸上见不到一丝血色,就连嘴唇都失去一层颜色。
慢慢的,他缓缓抬起手
有个声音充斥着他的大脑子,一遍遍叫嚣着——拔了它,就可以替母亲报仇了…
拔了它
拔了它!贺宴礼!
贺宴礼突然目露狠色,他直勾勾盯着那个氧气罩,犹豫不决的手已经伸到了贺逸庭的面前。
他的心狂跳不止,伸在半空的手颤抖不止
脑海里的声音最终盖过了一切,贺宴礼欢睁开双眼,双眸乍现锋利寒光…
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声音:贺逸庭,你去死吧!
他的呼吸逐渐平稳,双手亦不再颤抖
在触碰到氧气罩那一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