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的牙膏贵啊,又难买,所以很多人一天只刷一次牙,甚至两天一次,牙齿自然白不了,可清音那个美白牙齿的是真神,用一个星期就能明显白一个度,要是接着用还不知道得白成啥样。她也不敢多给人用,每个人最多隔天用,连续使用不超过半个月。饶是如此,那效果也是惊人的。元旦节前,她诊室的门槛都快被厂里大姑娘小媳妇们踏平啦!“小清,听说你这儿有去汗毛的药?”看完病,宣传科的张干事忽然小声问。清音点头,有是有的,相比之下,去汗毛的没有美白的那么热门,因为这年代汗毛多的女孩本就不多,再加上不穿吊带热裤那些,即使体毛重也无伤大雅。大家更热衷于把皮肤和牙齿变白,这些是裸露在外的。“你医术可真高,我听说人家不长毛你有办法,别人长毛太多你也有办法。”清音都被她夸得不好意思了,这段时间的火爆跟她个人能力无关,是沾了《回春录》的光。她自己稍微有点腿毛,但不多,上个月手痒自己试验一下,别说,还真别说,用了半个月腿毛都去得差不多了。而且这个中药去腿毛不伤皮肤毛孔,不会留下大大的洞洞,也不会发红,至今一个月了还没长出来呢。这效果,也就比激光去毛差一丢丢,但科技狠活嘛不在一个赛道上,她的方子还有改进的空间,且成本低廉,这就是最大优势。“你侄女马上就能上大学了,最近老说自己估分有三百多,清大夫你听说没?”清音对上她期待的小眼神,似笑非笑。张干事连忙慌张的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其实清音知道,张干事和清慧慧不对付,在科室里总别苗头,她现在在自己跟前说清慧慧的事,无非是想挑拨两句,最好引得她这小姑姑跟侄女干架,她好看热闹。“各人有各人缘法,或许她真能考上呢。”清音淡淡的,将处方递过去,换下一个病人。这一年,腊月没有三十,二十九就是除夕夜了,但清音却觉得这是她过得很有意义的一个年,在后来的几十年回想起来,这个年也是难忘的。因为,就在腊月二十八这天,她收到了来自石兰中医学院的录取通知书。虽然在意料之中,但还是很高兴,本来年前成绩下来,她比自己预料的还低了八分,心情还有点失落来着。但一想到自己报考的是本省学校,而不是京市和海城的中医学院,竞争压力应该会小很多。那些学校在将来的中医界肯定是数一数二的,毋庸置疑,但清音要考虑的现实因素也很多,需要有人帮忙打掩护的顾安,三岁不到需要妈妈陪伴的小鱼鱼,刚刚步上正轨的书钢卫生室……她要是去了外地上大学,这些工作相当于就全盘打乱,甚至有可能被人摘桃子。石兰中医学院在后世的中医类院校里也能排进前八,算清音可是有两套四合院在里头呢,当即也不犹豫,过完年就赶紧上房管所。听到消息闻讯而来的人可不少,一大早就排起长长的队伍,清音排了快两个小时才轮到自己。当年刘汝敏的嫁妆一直登记在她本人名下,清音只报了刘汝敏的名字,工作人员就很快找到登记册上对应的户名,“刘汝敏的不是已经有人来报了吗?”清音赶紧悄咪咪塞过去一包香烟,然后把本子挪到自己跟前好好的看了一下,一共四座四合院,都登记在刘汝敏名下,每一座的具体地址、面积大小都有详细记录,而最后本人(家属)签字那一栏里,签的却是柳志强的名字。“这人我有印象,他是被一对老头老太用轮椅推着来的,他说刘汝敏已经去世,他是刘汝敏孙女的丈夫,也就是孙女婿,还给我们看过户口簿,他妻子生病下不了床,只能他来代办。”那人得了一包香烟,还把详细情况给说了。清音都被气笑了,这柳志强真是打不死的小强啊,都只剩半条命了,觊觎清慧慧的嫁妆也就算了,居然还连她清音那两套也想收入囊中?清音直接掏出户口本和工作证:“同志你好,我是刘汝敏的亲生女儿,我大哥已经去世,按照法律我才是刘汝敏女士唯一尚在人世的最亲的直系亲属,孙女虽然也算在直系亲属范围内,但她只能享有本该我哥哥继承的那一部分,而不是全部,对吗?”工作人员“嘶”了一声,知道今天是又来麻烦事了。自从这项工作开始之后,房管所几乎每天都在上演亲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前一个来登记不算,后一个又来,谁都说是直系亲属,都振振有词的享有继承权。上头发话了,对于归属权不清的、有纷争的,不能立马返还。“既然是有纠葛,那就先在这个本上登记,等所有登记完成之后,再挨家挨户通知你们过来解决。”清音点头,她有的是时间,就怕柳志强的半条命熬不过她,当即留下自己的住址和电话号码。这项工作很繁琐,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决,全城返还的房子不少,谁家都有点鸡毛蒜皮,扯起来可真没完。回到家里,清音没忍住,把事情跟顾安说了,“你让人盯着点,房子我必须拿回来。”上辈子,就是恋爱脑自作主张将她的房子低价贱卖给柳志强,结果因为房子位置太好,没几年当地街区就被列为文化老街,几十年后都被保护得很好,交通便利环境优雅不说,就是不自己住,出租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更何况要是交易的话,妥妥的有市无价。清音不可能便宜这对狗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