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头。」拉住浅夕温凉如玉的小手,十指相扣,慕容琰沉声低哑道:「本王已经很欢喜了,不需你如此。」
眼中疑惑,浅夕半懂未懂,他不肯要了自己么?还是已然修成了坐怀不乱的真君子,看着眼前的俊颜,浅夕一阵凌乱。
感受着他掌心炙热,和鼻息间的热烫,浅夕只好自欺欺人的给自己解释:阿琰尚且病着,便是圆房也该等热退了才是。
红着小脸儿,乖乖缩回他怀中,浅夕不再乱动。
慕容琰悄悄松下一口气,刚才这小丫头的手要是再抚弄一下,他定难自控。只想想那小手握住自己的感觉,慕容琰就身如火烧,此刻下腹那处更是胀痛难耐…端的是引火自焚,真真活该!
可是不论再怎样不好受,他也不愿两人的第一次这样草草了事。
若是慕容琰知道,他这般费力自控,其实浅夕根本是想交付了自己,与他行敦伦之礼,恐怕他要将自己再骂上千万遍,肠子悔青了都不够。
秋霜退却,已是初冬。
裕王府里处处春风,皆因王爷眉目舒展的笑意,和与身边之人的情意缱绻。
从来福祸两依,终于在新婚一月后,慕容琰仍每夜宿在栖月阁的情况下,有人开始按捺不住了。
这一日,慕容琰去陇山骁骑营巡查军务,浅夕清晨刚刚梳洗完毕。
风姿绰约的十二美姬,便一同前来栖月阁请安,以示亲近。饶是栖月阁正厅宽敞,这环肥燕瘦的,也足足挤了一屋子。
绿芜、彩薇早已问清,惠帝赏赐的这些美人,自入王府起,便被安置在昌华苑和天枢阁之间的一排闲院中。平常连王爷的院子都难得进来,更莫说住在栖霞馆和栖月阁了。
今次,她们冒险一同来栖月阁,多半是听说了新庶妃如何独得王爷恩宠,都心思浮动起来。
早晚要来的,躲不也掉,浅夕整装出来,欣然相见!
这些美姬见了浅夕果然只是娇小少女,容貌难逾上乘,都轻视起来,一个个对她口称「妹妹」。
绿芜、彩薇知小姐自有主张,两人都肃着脸,不嗔不喜,进出奉茶,将礼数做足。
首座上一位美人名唤周晗瑛的,盯了绿芜看了半晌,不禁笑道:「妹妹到底是相府出身,娘家想得就是周到。妹妹虽然年纪小,难承恩受宠,房中却有如此美婢,怪不得一个月了,王爷都舍不得离了这栖月阁。」
绿芜、彩薇都是刚刚及笄的黄花处子,脑子里转了好大一个弯,才明白这周晗瑛,竟是明欺浅夕年幼,暗讽她们主仆三人共侍王爷!
两个丫头自入相府起,还不说是跟着浅夕之后,便是在闲听苑做三等丫头之时,也没受过这样的辱,绿芜含了泪死死拽住一脸冲动的彩薇,眼中决绝,站得笔直。
彩薇这叫一个暴脾气啊,哪里忍得住,俏眉一竖,就想要上去替自家小姐掌周晗瑛的嘴。她才不管是不是皇上御赐,横竖她就是一个粗鄙丫头,这人她今日非打了不可!什么后果,都日后再说!
刚挣开绿芜,彩薇眼前一花,就听「啪」的一声掌掴。
再定睛细看,周晗瑛那张俏脸,半边已肿起老高,五个分明的指印儿上,都是血丝。
蓉娘不知何时站在厅内,脸上早已没了素日里的温婉可亲,黑漆漆的眸子深不见底,冷笑的唇角一股煞气森然。
周晗瑛麻着半边脸,指着她居然一时说不出话来。
浅夕本已心中怒气涌动,正要发作,见蓉娘忽然出现,心中一动,又息了怒火,静观其变。
「蓉娘,你大胆。」一位美人回过神来,没底气地斥道:「莫要仗着你在天枢阁进出,就尊卑不分,这里岂是容你放肆的地方!」
「滚!」蓉娘毫无怯色,只冷冷的扔出一个字。
「你你你,一个婢子,好大的胆子,我等皆是皇上…」美人们纷纷起身。
「全都滚!」蓉娘仍是面无表情,自怀中取出一枚乌漆墨黑的戒尺,指着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