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的玉盏膏传来丝丝凉意,痒痒麻麻,氤氲的药香不禁让她想起那日的锦衣公子。
鬼使神差一般,披了斗篷让丫头薏儿去备车。
听说少夫人要去杏林巷,小丫头懵懂问道:「夫人,是玉盏膏不好用么?」
「很好。」
「那夫人为什么还要去药铺?」
秦月胧眼中一寒,嘶声道:「因为我除了这手,全身上下哪儿不好!」
小丫头缩肩,再不敢多话。
马车一路驶去城北,在杏林巷挂了「莫」字木牌的门前停下。
清雅洁净的门扉虚掩,里头静谧无声。
秦月胧站在门口忽然心跳的很快,自己这么贸然前来,居然连一个理由都没有想好。
掉头离去,目光却忽然瞥见屋里熟悉的身影。
银鼠皮的袍子,腰间只系一根丝绦,欣长的身影只立在那里便让人觉得静好。
见他神情专注,手中摆弄的却是一束束青草!没错就是草,鲜嫩的青草,这样的隆冬,瞧着实在稀罕,而且这里是药庐不是么?他弄这些草做什么…
不知不觉,秦月胧已经跨入屋内。
严若儒蓦然抬头:「姑娘,是你?」
星辰似的眼眸闪闪发亮,惊喜之后,便是呆若木鸡般的受伤。
秦月胧的心好像被拧了一下,竟生出几分歉意来。
「咳咳,夫人,在下失礼了。」严若儒轻咳着起身掩饰尴尬:「不知夫人前来所为何事,莫不是身子哪里不舒服。」
秦月胧咬唇不语。
眼前的男子总让人有一种错觉,仿佛在他面前,你可以有随时不说话的特权,可以恣意享受他的宽容和温柔。而且,这感觉很快就在秦月胧身上根深蒂固。
果然,严若儒转身取来药枕,在桌前坐下:「在下给夫人瞧瞧脉。」
隔桌而坐,秦月胧伸出手腕。
严若儒却没有诊脉,径直解了秦月胧缚手的薄绢。
男子修长有力的手指带着温热,秦月胧下意识缩手。
严若儒温然一笑,俯首细看秦月胧手上的擦伤:「好的很快,再过几日连疤痕也会消去的,夫人放心。」
每听他叫自己一声夫人,秦月胧就觉心里郁一口凉气。严若儒诊完脉起身,她都浑然不觉。看他也不说病征,也不开方子,秦月胧一脸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