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盈面,吹散了浮云。长天之上一轮皓月,犹如慕容琰心中的万里晴空。
「锵!」
置剑台上的雪琊剑应声出鞘,慕容琰纵身跃入院中,剑雪霜花便朵朵在空中绽开。
雪琊的铮鸣惊动了整个天枢阁,翻转腾挪的玄金色的纱衬着冰凌般的剑光惊艳了月色,不止陆昌好奇在廊下张望,玄机六影及老司徒也都悄然现身伏在墙头窗后探看。
月光下的男子眉目肆然,手中雪琊挥洒纵横,欣长的身姿刚柔并济与剑意融为一体,剑势飘逸而不失犀利,步态轻盈又呼啸生风。酣畅淋漓间,任谁也看得出其中意满志得的昂扬!
剑招越来越快,握剑之人益发稳健从容,庭中交织出一片银芒,闪花了诸人的眼。
看着自己游龙一般,下刻就仿佛要一飞冲天的主子爷,每个人心情激昂中都不免透出一丝遗憾。这样耀如日月的主子,为什么就是不肯君临天下呢!
「唉…」老司徒长长叹息,负手离去。
庭中的剑势却没有丝毫停顿迟疑从来世间知心者,得一人足矣!
…
东方渐渐发白,胸中藏着滔天的欢喜,慕容琰一夜未眠仍是精神抖擞。
唤来陆昌,让把盛了核桃糕的食盒一早就送进宫去,又吩咐他传了芳怡出宫。
三日后,他便要离京了,早去早回是夕儿的叮咛也是他心之所愿。
虽然用不了多少日子,他仍是不放心。
宫外汇贤庄。
芳怡是自入宫为眼线后第一次出宫,一路上她都在惊异,到底是什么事,能让王爷亲自在宫外面见于她。
进了会面的密道,迎面便是暗器如雨,芳怡退身如脱兔,手中扣起十根金针,腾跃躲闪,分别朝暗器来处弹射出去。
一阵叮铃,有几支金针甚至嵌进石壁里两三分深。
「不错,还没有丢了功夫。」
密室中亮起昏暗的烛光,芳怡看见那道风仪凛然的身影忙单膝跪了下去:「属下无能。」
「你这一手,京中也没有几个人能及了。」慕容琰淡然朝陆昌挥了挥手。
陆昌上前,将一件精巧的象牙填针机括交在芳怡手中。
芳怡愕然。
这些年她一直有偷偷练功,如今这十根手指的弹针力度,并不比机括差多少,论准头儿还更灵活。
不过心中怀疑,芳怡嘴上也不敢说出来,叩头道:「属下谢主子厚赐。」
「这不是给司针用的,」陆昌嘻嘻一笑:「司针带回去交给卿欢帝姬就是。」
又是卿欢帝姬!芳怡不禁一愣。
「务必让她操演熟悉。」慕容琰发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