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心一横,退后躲过,利爪如戟叉,手快如闪电,「嗤」得捅入奔逃的知春、知秋后心。
「啊~」知春知秋一声惨叫,后心血流如注,被王吉符一手一个摄来挡在身前做了肉盾。王吉符狂喝着返身冲向暗卫的剑芒之中,鲜血四溅,两个如花少女竟被利剑刺得血肉模糊,面目全非。王吉符撞出一个缺口,将手中的尸身朝暗卫一掷,脚做踏波,旋身纵起,闪眼间便破瓦而去。
院中的众侍卫已汹涌而入,四暗卫纷纷从王吉符窜逃之处冲天拔地,追了出去。
元帝大步寻到殿侧,从地上扶起初苒揽在怀中,心膛震动不止。初苒忙轻轻挣脱,垂头道:「阿苒没事。」
元帝也有些尴尬的松了手:「没事便好。」
旋即又转身面向众人命道:「各宫增派守卫,一旦遇到王吉符,格杀勿论!」
「喏。」
这王吉符潜伏宫中已久,是极危险的人物,今晚的事他更是主动,连舜纯都看了他几次脸色,想来在暗祭司一族中地位不低,这样的人断然不可手软。
元帝眼带愠怒幽幽转向舜纯,舜纯也不料王吉符会临阵倒戈,捅下这样天大的篓子,感受到元帝锐利的眸光,只得佯装无辜,缩头抱手站在大殿一角,免得再惹元帝生疑。
一场巫蛊风波,直搅得大晟宫风云变色。
豢养灵蛊的事被萧若禅一力应承了下来,而所谓有人利用灵蛊想谋害皇上的说法,也因为王吉符的窜逃而不攻自破。初苒和郑宜华都洗脱了嫌疑,分别以大意疏忽和栽育违禁花草的名目被禁足自省半月,以示惩戒。至于顺王萧若禅,则被暂时圈禁于永安殿内等候发落。
张太医从萧若禅处了解了许多有关傀儡蛊的习性,便赶去给婉嫔解蛊。
昔日里最多欢声的馨语轩,现在笼罩着悲戚之色。得知王吉符拒捕逃窜,萧萝阳一夜之间华发丛生,如老了十岁。直到张太医说他有些把握,萧萝阳才软倒在地,跪守在婉嫔榻前不住祈祷。舜纯紧张的站在榻侧,一双大手几乎要将手中的琉璃盒捏碎。
廊外角落的暗影里,丽嫔一人伫立,此时没人顾得上理她,她月下苍白的脸上满是古怪,说不清是笑是哭,还是惧!
忽然树影一晃,丽嫔吓得一个激灵。她记得筠儿回来那日,她就是在这房里训斥筠儿,筠儿却煞有介事的告诉她说,长春宫里有鬼!还说什么璃贵人身边的颐珠肯定有御鬼之术,大白天的都可以让鬼出来乱跑吓人。
丽嫔只当筠儿是不想听她训斥才编出来的瞎话,可现在她却有些的相信,不然母亲让人带进宫里来的蛊,没害了别人,怎么就偏偏害了筠儿。是报应么!丽嫔不由想起自己的亲娘崔氏常给自己说的话,举头三尺有神明,因果循环,做坏事早晚有业报!
「啊~」丽嫔不受控制的尖叫,冲回自己寝殿。
馨语轩内,张太医正在诱蛊,所有的人都全神贯注,廊外骤然传来的尖叫,几乎扯痛了每个人紧绷的神经。
舜纯出去看了一眼,尴尬的进来朝萝阳说道:「是清竹,大约是吓着了。」
萧萝阳只抬了抬眼便又凝神看着婉嫔,一只淡粉的傀儡幼蛊正被张太医自婉嫔鼻腔中诱出,它摇摇晃晃地跌出来,坠入琉璃盒中,张太医立时合了盒盖,只见那母蛊腕足舞动,动作迅捷,只一闪眼就将幼蛊摄入口中,咬得嚓嚓有声。
张太医眼中流露出嫌恶,将琉璃盒递还于舜阳王,自己则回身凝神为婉嫔诊脉。诊毕又仔细查看了婉嫔的瞳仁与鼻腔、喉舌。
「张太医,怎么样?」萧萝阳实在忍耐不住,颤声问道。
张老太医面色沉重,坦言道:「还好,这蛊倒是无毒,如今既取出了幼蛊,微臣佐以汤药,不日就可苏醒了。」
萧萝阳的脸上刚刚浮上些喜色,张太医又道:「可是这傀儡蛊阴气颇重,婉娘娘被伤了颅脑,往后每至月中十五,阴阳交替,盈亏更迭之时,娘娘必会头疼欲裂,苦痛难当。而且…」
「而且什么?」
「婉嫔娘娘的灵智只怕已然受损,日后恐有呆纳之象。」
萧萝阳陡然瞪大了眼,手狠狠地捂了唇。
第095章一事归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