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师父你问吧。”
“以前师父曾问过你,以后若是有了意中人,你想要一场什么样的婚礼。师父记得,那时的你是这么回答的……”
容云斐顿了顿,接着道:“你说:‘我要同那个意中人,办一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婚礼。不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要黄道吉日、交换庚帖,也不要彩礼嫁妆、金银珠宝。就以天地为媒,以花草为友,以日月为证,以星辰为礼,在一个有山有水的小木屋或者竹屋里,对坐饮酒,如此甚好。’”
“……”我真的这么说过?那时候我才多大,太不可置信了,那时候自己的文采,再对比现在,真是天壤之别……
别人都是越活越好,只有自己是越过越倒退,哎。
“小鱼,我知道你还没尽数想起来前尘,但我可以等。等到你全部记起来的那一刻,我就带你走,去哪里都行,只要你想……”容云斐一脸坚定:“你不是想要个‘天地为媒,花草为友,日月为证,星辰为礼’的婚礼么?我可以帮你实现。你若是厌倦了一个地方,我也可以带你浪迹天涯,去你一直渴望的大漠,去雪山之上,去茫茫草原,去塞外江南……”
“不是,师父,你别一下子说这么多,我有点不习惯……”习惯了惜字如金的师父,一下子听到他说这么多话,真是极别扭。
“呵呵,不碍事。”师父竟然还能笑得出来,我一脸无语。
不过说实话,听到容云斐刚刚那几段话的时候,内心是喜大于惊的,虽然我还没彻底搞明白怎么回事,但是突如其来的幸福感,让我选择将那些事抛在脑后。
我已经能够想象到,苏嫣然听到这则消息时脸上会是何种表情了,想想就觉得很期待……
我不由自主勾起唇角,此时此景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幸福来的太突然了……
不过此时此景,面对容云斐这一大长篇心事,我不回应些什么,也有点说不过去了。
“师父,其实我也有一些话想对你说,正好今儿大好机会,一股脑都说了吧。”我清清嗓子,准备将憋在我心里数载的旧事吐露出来,“我的过去就无需多说了,除去那空白的十数年之外,便是三年余的街头小混混生涯,后来的事你也都清楚了,我便不废话了。第一次见你,是在汴京城,那一日也是我初次回苏家,当时正好碰到你与淮王打了胜仗回京,我在轿中因好奇便掀了一下车帘,一眼便看到了处于众人焦点中的你。”
“我呆呆地看了好久,竟不自觉地流下泪来,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我明明是记忆中第一次见你,却有一种隔世经年的感觉。后来,便到了苏府上,从她们口中也频繁听到你的名字,那时,你还是以‘江扶衣’的化名。”
“再到中秋节正式相见,你第一次救了我,虽然后来也发生了花黎那件小插曲。自那之后,心里那股异样感觉愈发明显。再到后来,我跑出府,易容去参加苏嫣然的婚礼。”
“易容?”容云斐微微皱眉,似是想起了什么,突然道:“你便是那个——”
“中年男子,五官平凡,站在人群中毫不起眼,但当时恰好站到了你身旁,还同你说了一些话,我当时还编造了个名字……”
“许鹤。”容云斐接上话茬,同我相视一笑。
“对,师父你记性真不赖,这都过了那么久了……”我暗自佩服容云斐的记忆力好生了得。
“因为当时那个人,给我留下的印象很深刻,所以我便一直记到了如今。”
“这样啊……”我恍然,继续道:“之后便是静安山那次了,你再度从何不悔手中救下了我,连夜离开那片是非之地,这是你第二次救我。”
“何不悔原先是我手下一名侍卫,若不是他的叛变,同巫羌凰月教的人里应外合,花晚兮也许便不会死,你……也不会离开。”
“之后,我便住到了你的府上,你告诉了我一些事,再度教我琴棋书画,但我就是榆木脑袋,怎么都学不好……”
“不,小鱼你是我所遇到过的人之中,最有灵性,也是最聪颖之人。”容云斐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