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又笑到,“这么拘束做什么?”
远处传来一阵动听的笑声。是锦觅。
父子三人循声看去,就看到锦觅一手牵着水神,一手牵着风神,在那里有说有笑。
水神也看到了天帝,对锦觅的手心捏了捏,然后松手行了个礼。
天帝显是愣住了。锦觅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都像极了当年的梓芬。
自从那日在璇玑宫说完话,旭凤就没再见过锦觅,此时再见,才真觉得已是隔世了。
水神不常来天界,见了天帝恭敬疏离,天帝也不甚放在心上,只招了锦觅过去问话。锦觅不知天帝与自己母亲的过往,便也像个平常小辈,乖巧可爱得紧。
天帝很是欣慰,又感慨到,“锦觅仙子也不小了,可有中意的人呐?”
一时间在场众人脸上都甚是好看。
天帝又道,“锦觅仙子看我这长子如何?”
润玉的手微微抖了一抖,垂眸看着地面,也不开口。
锦觅被这问题问得愣住了,水神正欲开口,天帝又问旭凤,“旭凤你觉得呢?”
这葡萄聒噪,烦人,没有礼数,长得拈花惹草,配不上我兄长,旭凤心说。
但他咬牙切齿地皱着眉头,蹦出一句话,“锦觅仙子…蕙质兰心…容貌倾城…天真可爱…自是与兄长……”
“够了!”锦觅打断了旭凤的话,狠狠地盯着他。
润玉的眉头也蹙了一蹙,有一闪而过的神伤,叫旭凤捕捉到了。
锦觅追着旭凤的目光,也看了润玉一眼,然后说到,“锦觅现在无心婚嫁,不劳陛下费心。”说完转身便走。
她转身走了两步又回过身来,对天帝行个礼,又转身把水神风神两个也拽走了。
天帝也不恼,笑呵呵地看着锦觅走远了,又说到,“本座的寿诞准备的如何了?”
兄弟二人一齐回道,“已准备妥当了。”
次日便是天帝寿诞。
是夜,两人将一应事务清了一遍,最后润玉在酒窖里清点了一番,准备收工时,看到旭凤在门口等他。
“正要去找你。”润玉看见他,浅浅一笑,晃了晃手里的酒坛。
旭凤登时醉了。润玉似乎很久没有这样笑过了,旭凤的回忆里,已不记得润玉有过笑容,大多时候他脸上淡淡的,没什么表情,有时候又眉间微蹙,抿着嘴唇,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旭凤就在酒窖里找了张桌子,二人面对面坐了。
这些日子,润玉与他疏离寡言,不过是公事上能说两句话。旭凤接过酒坛,直接抱着喝了几大口,只觉得入口清冽,心情大好,“这酒真是好喝,兄长哪里得的?”
润玉仍是看着他笑。旭凤登时心跳如鼓,情不自禁地脸颊红了,开口说出心里反复念叨了无数遍的,“润玉,我…”却是已经醉了。
天帝寿诞自是隆重,久居于下界的各方神仙也都前来道贺,一时间熙熙攘攘,热闹喧哗,天帝与天后着了盛装居于殿上,俯瞰这繁华景象。
宴席将开,却不见旭凤踪影。
天帝自是有些不悦,将润玉招到身边问了,润玉皱了皱眉,有些为难道,“许是又在哪里喝醉了。”
这已是惯犯,天帝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只说叫人赶紧寻了他来,便不等他了。
润玉又献上了亲手酿的星辉凝露,为天帝和天后亲自盛了一杯。天帝神色大愉,当下便喝了。
天后中不快,觉得润玉将筹备寿诞的功劳全抢了,但看天帝的眼神,也只好愤愤地喝了一口。
酒过三巡,琴瑟和鸣。穗禾公主羽衣蹁跹,伴着乐声起舞,光景美不胜收。
穗禾公主舞毕,殿上一时寂静,天帝也沉迷片刻,又看见润玉走到殿中,站着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