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假意闻了闻,正犹豫着是一口闷还是慢慢品时,夏王早就清水入了肚,脸色阴沉。
蓝姬不愧是深的夏王欢心,立马给自己倒了一杯,尝了尝,立马跪了下来,“臣妾知罪,刚刚老十九饿了,臣妾一时心慌,拿错了酒壶……”
有问题
“这也能拿错了此酒配的是这个酒壶你怎么拿错了”夏王依旧不依不饶道。
我十分理解夏王此刻不愿在我面前丢脸的心情。
但是找碴挑事一向是我的强项,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刻,我更得发挥一下,于是抿了抿杯中“酒”,对夏王道,“国主的酒真的是淡如水啊!”
说完我便后悔了,万一待会儿蓝姬跟国主说了遇到我的事情就麻烦了。
没成想,蓝姬却,“陛下恕罪啊!臣妾自知此酒乃是陛下珍宝,自然万分注意,不敢假手于人。”
蓝姬抹了一把眼泪,继续说道,“当时十九饿了,臣妾心急,便将酒壶给了珍儿,没成想这丫头笨手笨脚,将酒洒了……”
我当时心里咯噔一下,陷入了沉思,“论楚国与夏国的关系,这位蓝姬完全找不出比我更好的挡箭牌,她何至于又撒一个谎去弥补另一个谎言呢?只能说明,今天的事情绝对不是巧合……可是它们的联系究竟在哪”
如今我只能怀着一颗内疚的心,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叫珍儿的丫鬟为自家主子背了锅,她被打这件事我是根本没法阻拦的,就算我不多那句嘴,夏王也不会就此打住。
“国主,今天是清和公主的生辰,大家勿要因为一个婢女而破坏了气氛。”定北侯起身道。
这个时候敢站起来说话的,除了想造反的定北侯,恐怕没有谁敢说这种活的不耐烦的话。
我抬起眼皮,瞧着对面的定北侯,一样的鼻子一样的眼睛,可就是说不出来,哪里的不对劲儿。
这时候我也懂事儿,生怕在出问题,赶紧托了个理由退了出来。
等那个宫女被拖出来后,我派人送去了一盒上好的金疮药,以及不少的银两,权当弥补了。
我哪里都好,就是有个毛病忒不好,凡事一旦有了好奇心,就非要弄个明白不可,可是思来想去,就是想不出来哪里不对。
“阿嚏!”我揉揉发涩的鼻头,饱含热泪的想念着红云道长。
我现在十分后悔没有听红云道长的话,临行前,红云道长见我衣衫单薄,好心嘱托了几句,他说康城早晚差别大,白天暖融融,夜间不仅冷飕飕,还风呼呼。
我自以为年轻气盛,身体强健,没有放在心上,如今凉风刺骨,才想起红云道长慈祥的面庞。
我正一个人在冷风中瑀瑀独行间,定北侯突然叫住了我。
我裹了裹身上单薄的衣服,将两只手交叠插入袖中,继而感伤道,“康城的天,真是说变就变啊。”
“康城白天热到了晚间又凉又冷,特使务必注意加衣啊。”定北侯道。
我又点了点头,“不知定北侯叫住我可有话说”我又将手往袖子里踹了揣。
“听说特使是西河人氏”定北侯问道。
“对啊,西河人氏。”我哆哆嗦嗦的抖着腿,回道。
“那……那敢问特使可知……可知西河沈氏”说到此时,定北侯的脸上浮了丝极其腼腆的笑容。
我猜了猜,以定北侯这个年纪来说,他所难忘的,应该是初恋情人没错了。但是西河姓沈的太多了,我娘还姓沈呢,就是不知道定北侯指的哪个沈。
“侯爷真是说笑了,西河姓沈的很多,不知侯爷指的哪家”我已经冷的不行了。
“不,她很有名的,她……她是西河的仙女娘娘,当年西河瘟疫,她救了不少人!”定北侯失了平时的稳重,像个孩子一样的眉飞色舞。看的出来,他是真的喜欢这个女子。
见他如此神情,我真不敢告诉他,我就是那个沈氏的亲闺女。
我忖了忖,他当年定是我娘石榴裙的拜倒者之一,为了黄土下的娘和爹能安息,所以摇了头,“我没听说过,西河沈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