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答,周嘉行也不急,手中长剑往前一送。
旁边的周嘉暄立刻伸手去挡。
九宁呼吸一窒,踏进祠堂,阿二、阿三忙跟上。
周嘉行目标明确,推开周嘉暄后,剑尖抵住周百药的咽喉。
一名黑衣人上前,帮忙拦住想要上前解救父亲的周嘉暄,强行把他送到周刺史身边。
周刺史正襟危坐,慢悠悠道,“三郎,且听二郎怎么说。”
周嘉暄一愣,心中似有所悟,眉头紧皱。
周刺史知道他明白了,没再说什么。
人群背后的九宁看到周嘉暄暂时没有危险,拍了拍胸口。
她扭头叮嘱阿二和阿三:“待会儿要是乱起来,你们赶紧冲进去救我三哥。其他人先不管,救我三哥要紧。”
两人点头应下。
风从敞着大大门卷进堂屋,烛火剧烈晃动。
冰冷的剑锋抵在咽喉上,周百药肝胆俱裂,觉得自己已经血流如注,恨恨道:“你母亲趁我酒醉,勾引我做了糊涂事,才有了你这个逆子!”
周嘉行轻笑,“这里是周家祠堂,郎君以君子自称,在祖宗面前,也不愿说实话?”
他摆摆手。
那几名跪在地上的妇人抖了一下,一个接一个开口:
“奴是先夫人蒋氏的贴身婢女。”
“奴也是。”
“奴原来是在书房当差的。”
三人说完,呜呜哭着对周百药磕头。
周百药神色骤变,不顾喉咙的长剑,猛地坐起身,瞪视三人,目眦欲裂。
三个妇人不敢看他,呜咽着道:“阿郎勿怪。”
周百药脸色瞬间从苍白变为青紫,片刻后又一片赤红。
周嘉行居高临下,俯视着自己的父亲,嘴角勾了一下,淡淡道:“说,当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妇人中年纪最大的那个直起身,最先开口,“那晚是盂兰盆会,夫人带着大郎去河边放水灯祈福,阿郎……阿郎没出门,黎娘给阿郎送木樨熟水,进去之后就没出来。”
黎娘就是周嘉行母亲的名字。
周嘉行问:“是我母亲主动去书房的,还是你叫她去的?”
老夫人额头着地,大声道:“是奴让她去的!黎娘平时在后院伺候夫人,没有吩咐,不会去书房。奴那天崴了脚,让她替奴当差,她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