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的瞪着安可研的肚子,恨不得瞪出一个洞来。
“婆婆?哼,周妈好大的架子,还得让我亲自去迎接你。你觉得你配吗?且不说你不过只是尚书府的粗使婆子,我与你儿子也是清清白白。婚礼当天便被休弃,周妈不会天真的觉得我还是任你欺辱的小媳妇吧。”
这人还没有进来,安可研便听到了这个不知所谓的过气婆婆,难听至极的叫骂声。
自认不是好脾气的人,在自己的地盘上,容人这般无礼的撒野。板起了脸,别说上前迎接,就连起来的意思都没有。
冷冷的睨视着眼珠子直转,不知在想些什么鬼主意的周红玉,不客气的厉声道。
想用以前对付小白花那套来拿捏她,哪有这么好的事。
周妈?
脸色陡变,周红玉完全没有想到安可研这个媳妇儿。不仅样子变了,就连软柿子的脾气也改了。
一开口就咄咄逼人,差点让她招架不住。
脸跟调色盘似的,青一阵,白一阵。气的周红玉肺都快炸了,深吸了口气。想到此行的目地,周红玉理智的暂压下火气。
心里也清楚的紧,这被儿子离休的媳妇,要是来硬的眼下她怕是斗不过。
不行,她不能发火。万一这死丫头将她扫地出门,想沾便宜可就没戏了。
想到这,周红玉悔的肠子都青了,不该让超儿休了这个媳妇。再怎么瞧不上眼,安可研这臭丫头也是安大人家的二小姐。
虽说是庶女,更在新婚之夜被人破了身,但好歹还占着小姐的名头。看看转眼就翻身了,谁知道会不会是安大人偷偷给安排的补偿。
虎毒不食子,她怎么就没有想到这点。
周红玉到是能屈能伸,压着心底的熊熊大火。收起尖酸的语气,硬是挤出一抹讨好的笑脸。
“可研啊,这话可不是这么说。那天超儿是有些急上火了,你该懂的。男人遇上这样的事,哪个不介怀的。不过,娘知道这事错不在你,事后超儿也后悔了。”
尽可能的放柔了声音,周红玉装着一脸心疼的望着安可研。
至于有多少诚心在里面,恐怕只有周红玉自己清楚。当初一口一个破鞋,让范云超休了小白花,骂的那个叫欢快。
“匆忙的离开尚书府追你,哪想你人早就离开了京城。人海茫茫,身上的盘缠用的差不多,只好回老家再做打算。老天垂怜,让超儿在又遇见了你。”
“儿媳妇,既然超儿有心悔过。咱以前的事就一笔抹过,一家人和睦过凑合着日子。你放心,这肚子里的孩子,娘也会让超儿视为已出。儿媳妇恐怕你还不知道吧,超儿为了给你争光。在安大人面前争一席之位,努力读书准备明年考取童生。”
费尽唇舌扭转形象,周红玉可算是煞费苦心。就是说话间都没有忘记,小心翼翼的留意安可研的表情。对上那似笑非笑的眼眸,周红玉突然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这死丫头怎么不上勾?
“周妈你想太多了,这句儿媳妇我更是受用不起。休书已给,断没有反悔的可能。至于范云超考取童生,也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周妈的好意我心领了,若没有别的事,周妈回去吧。”
戏谑的看着谎话连篇,脸不红气不喘的周红玉。左一句娘,右一句亲切的儿媳妇。以为这样就能哄得她心软,踏进范家这个火坑。
天真的让人无语,范云超是什么货色,她还傻的去稀罕。
她可没有忘记,那天在客栈范云超那吃人的眼神。范家原本是安尚书府的家生奴才,恐怕范家没少在安香雪那里得了好处。
得了银子,又从尚书府脱离了奴籍,这胃口可真不小。
孙管家等站在一旁,静静的听着。看着主子发威,气的这个自找上门的妇人快吐血的样子,皆是松了口气。
“哎,儿媳妇等等,你这是什么话。你是不是还在气超儿,夫妻哪有隔夜仇的。床头要架床尾和,做妻子的本应以为夫天。你一个女人没有男人在外帮你撑着,苦的可是你跟肚子里的孩子。”
打落满嘴血牙往肚子里吞,周红玉气的脸色发青。还是忍了下来,只是语气听着却让人感觉有些阴阳怪气了。
怀着野种,还有脸跟她拿乔,给脸不要脸。
被人玩过的烂货,要不是看在银子的份上,就是给超儿做妾她都嫌脏了老范家的地。
“多谢周妈关心,我没有觉得哪里苦。正好相反,这些日子是我这辈子过的最舒心的日子。”
轻抿了口温热的茶水,安可研不咸不淡的挑了挑眉。
“儿媳妇你自己脑子这么不开窍,没有男人的日子哪能说好。你就不怕背后被人戳脊梁骨,听娘的话,原谅超儿一家人好好过日子。娘还会害你不成?”
“做女人,要学会大度,不可对自己男人斤斤计较。超儿这么喜欢你,儿媳妇你可不能负了超儿的一片心意。”
越说越顺溜,周红玉还真是将自己定位成大好人了。耐着性子一个劲的劝说,似誓要将安可研劝服的势头。
大度个鬼。
一个自以为是的男人,连帅哥的边都没够着。值得她去倒贴,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