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云瀚眯起眼,唇边霎时间勾出一抹不带笑意的冷笑,讥诮地开口:“果然是最毒妇人心,连自己的亲姐妹也都舍得陷害。”
两女人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眼底闪过无数的心悸的恐慌,嗫嗫嚅嚅了好一会儿,也答不出话来。
风婉如毕竟年纪还小,遇到这事除了慌乱惧怕以外,心里什么主意也没了。
她们愣是做梦也想不到,那么圆满的计划,眼看着就要成功了,竟然还能出现纰漏。真不知该说风宓纤命好,还是她们自己运气差太倒霉了。
可风婉珍就是觉得不甘心,也不知是不是赌徒的心态,,似乎不输得一干二净,她就停不下手来。
她死死咬着牙,想了想,才开始出言推脱,“求王爷容禀,此事并未大家表面所看到这样,实在是风宓纤欺人太甚,臣女逼不得已才这么做的。”
她心想着此事若被揭开,横竖左右都是死,还不如趁着此刻借言说服穆云瀚与穆航瑞,博得他们的首肯,说不定还能躲过这劫。
“哦?”还有内情?穆云瀚与穆航瑞眼睛一眯。
见他们对此有些感兴趣了,风婉珍眼中有一道精光一闪而过,心中萌生出点点的希望。于是,她故作委屈,开始编排风宓纤,泼起脏水来,“王爷可能不知道,自从风宓纤从痴傻中清醒过来以后,臣女等人便在府中过得苦不堪言。风宓纤心肠歹毒,眼里容不下庶母庶妹们,对我们这些人非打即骂,甚至还时常下毒,就连臣女的娘亲也被她贬为卑妾。其他的事情臣女都可以当没发生,但实在不忍心看着娘亲受她折磨。所以,我们姐妹俩才出手反抗的。”
此话她开了一个头,风婉如自然也就会随着话附和下去倾诉内心的苦楚。
她们似说得合情合理,若是其他人必定会被她们这些辛酸给打动,可穆云瀚与穆航瑞却不是傻子。他们老早就已经看穿了,这样的把戏,对他们无效。
不过,他们虽然已看穿了,却并没有想要揭穿的意思。
“听你们这么说,这风宓纤也确实恶毒了些。”穆云瀚佯装认可,啧啧喟叹,对她们深表同情。
话未说完,那双犀利的眼沉沉望住正假装擦眼泪的两女人,穆云瀚慢条斯理地开口道:“不过,本王要是帮了你们,又能得什么好处呢?”
听见他这副有待商量的语气,风婉珍越加觉得自己刚才所想的方法可行,希望俱增。
不过——
她才回过神来,心里一惊,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她被眼前那灼灼的目光盯得毛骨悚然,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就如面前立了一头露出白森森利齿的狼,那绿幽幽的瞳直直地望过来,惊起满身的颤抖。
宫中传闻,翰王与瑞王最不好惹,果然如此。
她们这样做,无异于是与虎谋皮!
穆云瀚却走上前阴沉沉一笑,一双利眼仍旧不离她,道:“你们要知道,此事关系到皇家颜面,可不是什么小事,一旦发生,后果不堪设想。到时父皇一定会命人详查,你们是怎么掩饰也逃脱不了的。所以说,这么费劲的事,本王总不能平白帮着你们是吧?”
“王爷想要什么?”风婉珍皱了皱眉,似乎有些明白了,索性询问起他的意图来。
穆云瀚看着她,嗤的一声笑道:“你觉得呢?”
“臣、臣女不知。”风婉珍又是一惊,抬眼对上他阴沉冷笑的双眸,生生地打了个寒战。
末了,她顿了顿,强笑道:“王爷不妨直言。”
穆云瀚眯眼冷笑一声,阴测测地挑眉笑道:“本王就要风宓纤如何?”
“啊?”风婉珍差点儿咬到自己的舌头,她、她没有幻听吧?他竟然要风宓纤?就这么简单?一瞬间她生出错觉,以为他先前的阴冷诡谲不过一场恶梦?
风婉如同样是听得愣愣怔怔地,一脸错愕与不敢置信。
于此刻对她们来说,风宓纤就是个烫手的山芋,这两位王爷想要主动接手,那可真是天助她们也。原本,若是她们动手,最后还会有异端被人发现,最主要的是风宓纤醒过来后绝对不会放过她们。可现在有两位王爷肯要,到时出了什么问题,那也是他们的过错,与她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且也不会有人怀疑到她们头上来。
风婉珍想了想,高兴得就快要蹦起来。果然是老天也看不过去了,这可是帮着她们呢,真没想到瀚王爷与瑞王爷的意图也会这种事这么上心。
“既然王爷都已经开了口,臣女又岂敢不答应。”想完之后,她满脸谄媚的堆笑,急忙开口,生怕他们下一秒会反悔。
风宓纤要是落到瀚王爷与瑞王爷的手中,想必也不会是什么好结果。
哼!过了今天,她这个侯府里的嫡女就会变成一个笑话,到时候她们定要将她踩在脚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