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待下属一向宽容,偶尔家中有急事的,跟她告个假便可回家,没有过多的繁文缛节,因而北镇抚司锦衣卫偶尔喝个小酒偷偷懒之类,大有人在……
偏生碰见温陵音查岗!新官上任三把火,只是,她没想到首当其冲的竟是自己。
无故迟到者罚十鞭;偷懒懈怠者罚十鞭;聚众酗酒者罚二十鞭,扣俸禄……
半个时辰后,越瑶看着满校场哀嚎下属,只觉得那些鞭子全落在了自己身上,真是有苦说不出。
罚完了,温陵音又道:“将以往十年内北镇抚司处理的案件卷宗送到总府,由我过目。”
越瑶憋了半晌,“少不得有十车,大人看得完?”
温陵音按着绣春刀,淡色的眼珠轻轻转动,没什么温度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越瑶坚持了片刻,干笑道:“好罢。”
周遭的温度开始回暖。温陵音抬头看了眼天色,沉默思索片刻,忽然道:“越抚使。”
越瑶不敢懈怠:“卑职在。”
“换上常服,随我出去一趟。”
“咦,这么快就要办案么?”
“不是。”温陵音望着她,神情平静,但眼神似乎变了,说:“去吃饭。”
“吃饭?”越瑶大惊,指指自己:“和我?”
温陵音点点头。
鸿门宴!
越瑶脑中警铃大作。
第59章暗流
都说春雨贵如油,几场细雨落下,花红减退,柳绿增浓,池中春水如碧,陌上柳丝绵绵,京师一派绿肥红瘦的欣然。
地面潮湿,萧长宁出不了远门,便自个儿在房中练字消遣。到了午时,外出公务的沈玹还未归来,倒是盼来了越瑶。
不知是不是和新上司不和的缘故,越瑶这几日来东厂来得越发勤快,好似一刻也不愿意呆在锦衣卫中。
因是下着毛毛细雨,越瑶并未撑伞,进门时只是将玄黑斗篷上的兜帽摘下,露出一张明丽的脸来,趴在窗棂上叩了叩,笑道:“殿下。”
萧长宁正愁找不到人说话,便放下润了墨的笔,朝她招手道:“来得正好,进来。”
“前几日臣想约殿下出门踏青,谁知殿下不愿赏脸。”越瑶拧起眉佯怒,可嘴角的笑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下,大喇喇在萧长宁身边坐下,一副没规没矩的模样。
萧长宁捏着越瑶的脸颊道:“近来身子懒得很,不太愿意出门。何况沈玹太忙,每每见他奔波劳累本宫就心疼的很,便淡了出门游玩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