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娘也很激动,直磕头谢过。
一旁的徐长卿脸色是真的很难看。
他儿子都已经十三了,如今他爹在外面又有了孩子,还闹到了府上来,成何体统!
当着下人的面,偏这火气还有点压不住。
老太太气得不轻,给老侯爷叫过去怒骂一番却不说,后院知情的丫鬟们大气都不敢出,徐长卿和苏婉站在一起,也习惯性地跟着她身后。
回了大屋,徐昱正逗着妹妹玩,看见爹娘回来了,上前见礼。
苏婉的儿子从小就懂事,她笑笑,落座一旁,看着他到父亲面前说话,可惜少年只略一低头:“爹。”
毫无亲近之意,徐长卿还待问问他功课,这小子只说时间不早了,该去学堂了,没说两句话,这就走了,剩下徐柔一个不懂事的小屁孩,跑到爹身边讨抱。
女儿可是心头肉,徐长卿立即将徐柔抱了起来。
回身坐下,想起府上的糟心事也是叹息:“还想过问下昱儿的课业,他这是怎么了,打我回来就没好好说过两句话。真是没有一件令人痛快的事,一会儿你过去陪陪娘吧,爹把她气坏了,我爹也真是的,都多大岁数了,还惹出这么大的事来,这让当儿子的怎么看他,若是传扬出去,同僚都要笑死。”
小桃红送上了新茶来,苏婉拿在手心里,盯着茶碗目光浅浅:“你还问昱儿怎么了,你心里应该清楚的呀,你怎么看待你爹,昱儿就怎么看待你,赶明儿陈氏再怀个一儿半女,和容娘脚前脚后生一个,那咱们侯府可是人丁兴旺喽!”
徐长卿语塞:“……”
他勉强维持住脸色,讪讪地还想再说点什么,苏婉已经不轻不重地放下茶碗,往里屋去了。
留下小桃红给他端上了茶来:“侯爷,不是我说您,外头那些事那些人非要带家里来,没事给夫人添堵,白夫人可不像个守规矩的,这从敬茶就看得出来,您要是管教好了,再让她到夫人跟前来说话,不然还是别叫她过来了,哪天夫人忍不了闹起来,您说您帮谁呢!”
小桃红一直跟着苏婉身边的,从前是她的陪嫁丫鬟,本来就是他屋里的,不过是有名无实而已。
按着她带大徐柔和徐昱来说,在府上的身份比陈留白要高的多。
徐长卿知道她也是为了他好,自然没有什么芥蒂:“我以为,婉儿不会在意的。”
男人常年在外面的,怎么能没有女人。
他没有乱找,只这么一个。
他真的以为苏婉不会介意的,没想到还是从中发现了妻子的情绪。
小桃红把清茶推了他的面前来:“夫人若不在意,您觉得,是因为什么呢?我觉得吧,如果她真的一点不介意,那么心上可能就没有您了,虽说是嫁入侯府之后,你们夫妻好得跟什么似地,但是从您把人领回来,说什么真心喜欢那姑娘开始,就应该多想想,您这真心应该倾向于谁,毕竟侯爷您只有一个人,而妻妾总不相当。”
徐长卿沉默片刻,也觉得自己是昏了头,才在苏婉面前说什么真心相爱的话。
他爹做出这么件荒唐的事来,他娘还受不住哭闹不休,苏婉却一直都冷静,那样看着他。
想着小桃红的话,也生出几分忐忑来。
这么一来,自然心生愧疚。
忙叫小桃红去准备车马,说要带苏婉上街转转。
小桃红应下来了,忙出去叫人去做准备了。
徐长卿在外屋站了站,思来想去,越想越觉得陈留白的确无礼,在苏婉面前没有半分伏低做小的模样,自己带回来的人,当然也教她守规矩,他听着里面没有动静,先出去了。
这边去说规矩,那边小桃红就回来了。
她匆匆跑回来,没见着徐长卿的面,径自走了里屋来。
苏婉正站在窗前修剪花枝呢!
小桃红走了她的身侧来,福了福身:“夫人,我看侯爷也不是心里没有你的,那女人不过两天新鲜,时日长了,不过侯府里一个摆设,别放在心上。”
苏婉历经了几世辗转,如今早已通透:“我放在心上的,不是她,就是觉得可惜,这世上的男男女女,怎没见个一心一意的呢,时日长了,都是个两看相厌,好生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