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助地抬起了眼睛,下一秒,温暖的干草簌簌落进她的怀里。
“啧,好好睡一觉,明日启程。”浅石青色转过了身。
陈凉真心中一紧,出于本能地想要拒绝这些温暖的所在。
“本宫是说,启程一起走。”
一双赤红不复隽雅的双眼怔然而亮,“是,是……”
“还有,本宫知晓如何保护自己。你一个喝凉水的,就别去管一个吃燕窝的烫了嘴了。”
明月辉揉了揉眉头,头也不回地步入了庙殿。
第10章白衣男人
大雨淋漓,明月辉将灯笼系在屏风旁边,在屏风后面换了身干净衣服。
那个男人又是昏迷过去了,中间惊疑不定地睁了几次眼,双目无神,暗得像一团奄奄熄灭的死火。
明月辉真怕他就这么扑街了,只好彻夜不眠地燃着火堆守着。
“啊……啊……”男人干涸的嘴唇痛苦地呢喃着一些不分明的话语。
他两道挺拔的剑眉紧紧皱着,好似回忆起了一段不堪回首的岁月。
明月辉抱了点干草凑近他,一边添火,一边竖起耳朵,想要听他到底在嘀咕些什么。
“阿月……阿月……阿月阿月……”男人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重复着这个名字。
他的声音沙哑中带着浓重的哀伤,就像在这个雨夜里,珠箔飘灯独自归的悲哀。
恰好,同样的名字。
明月辉一时间有点怔忪,在很小的时候,也有人这么叫她的名字。
可是过了好多年,再也没有人这样叫过她了,更没有人会在生死边缘的梦里,去思念着她。
这个被男人一声声唤着名字的人,可真是幸运。
明月辉替男人掖了掖被角,半明半暗的火光中,脸上带着自穿进游戏以来从未有过的温和,“你得好好活下去,才对得起我把两床被都让给了你。”
说着,她往干草堆里缩了缩。
……
……
“啾啾啾,啾啾……”明月辉是被一阵该死的鸟叫吵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