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会否相中他,要他牺牲色相来换取晴岚图?
可她上次追问他去向时,得到的答复是“你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她若再多问,不是自寻羞辱、自讨苦吃么?
秋夜凉风扬起厅中茶点酒香,流水荡漾细碎月华,不经意滋生出扰乱人心的暧昧感。
阮时意将视线从他那张笑意缱绻的面容上挪移开,扫向石桌上的点心零嘴,轻声道:“你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徐赫愕然,眼底暖光融融。
其实他已吃过面,可他不忍谢绝她的好意,当下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绿豆糕,“你不吃?”
“我才不要在大晚上跟你坐一块儿。”
她眉眼婉约动人,雪肌靡颜,唇若樱桃,外加少有的小女儿情态,真叫他心头发痒。
口口声声说什么老太婆,偏生维持这娇娇软软的模样,存心欺负他吧?
每回见面,他总被她勾得情不自禁,偏偏她拒绝了,又对他诸多纵容。
她可曾明白,她兴许随年华老去、寡居多年而磨灭掉对他的兴趣;可对于他而言,她不过是分别一年上下的爱妻,举手投足、一笑一颦皆诱惑。
这种见了不能抱,抱了不能亲,亲了不能吃的痛苦,他真是受够了!
愤怒之下,他把糕点塞入嘴里,恨恨地咀嚼,又自行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忆及那个抓心挠肝的场景,他闷声道:“你溺爱孙子,得有个度。”
“……嗯?”
”晟儿已成年,你又长了副少女容貌,别太亲近为妙,免得旁人议论。”
阮时意一头雾水,对上他那满脸酸溜溜的小眼神,哑然失笑:“你……你连孙子的醋也吃?打算开醋坊么?”
徐赫冷哼:“重遇数月,你都没替我理过衣袍……要不,你帮我弄一下!”
阮时意打量他一丝不苟的整洁衣裳,窃笑:“你这一身,没问题。”
徐赫怒了,抬手乱扯自己的衣领,“现在乱了。”
眼神全是“快帮我整理”的热切期待。
“……幼稚!”
她唇畔衔笑,原地挺立不动,却由他的提醒,想起另一桩事。
“秋澄成长在赤月国那种民风彪悍的地域,自幼好武,反倒更偏向文气儒雅的风流才子。她对你很是崇拜景仰,又不识你是外祖父,你可别……不小心勾引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