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终于开口,不及细想,推托道:“先放我下树,你再慢慢看……”
徐赫以两指轻捏她的鼻尖:“放你走,我还有何可看?”
“呿!”
她啐了一声,终究压抑不住唇角翘起的弧度。
徐赫连日被困在翰林画院与行宫两地,思妻不见,难免情不自禁。
他悄悄握她的手,未料刚捂上柔嫩手背,她蓦地打了个寒颤。
“冷?”他慌忙脱下宽大披风,连着她的双臂,将上半身裹了一圈,如粽子般包得严严实实。
意识到她全无反抗余地时,他得意地拥她入怀,心满意足抚她的发。
阮时意几欲想哭。
她好好的坐车欣赏雪景,怎就沦落到……被他带至荒无人烟的山谷,还遭他肆意搂抱、无从抵挡?
“三郎,”她喉底微微发涩,“你、你又来了!”
徐赫面露无辜:“我还没开始呢!”
“你!”
阮时意疑心他真会乘人之危,扫向他满腮胡子时,眼神满是嫌弃。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唇周,苦笑:“主要我这张脸,跟两儿子、几个孙子都有些相似……况且,蓄点胡须,资历显老,令人信服。”
见她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他哼笑道:“好吧!我答应你,一定刮干净再亲你。”
“谁、谁要你亲!谁要你答应这事!”
自作聪明!
她为免他搞突然袭击,强行扭过头。
偏生粗枝本就不平整,她稍稍一动,身体被迫倾斜,呈现出安然倚向他胸口的势态,让相互依傍的二人倍添亲密。
她试图把双手从两层披风的捆绑中解脱出来,他早早看穿她心思,两臂缠得更紧,丝毫不予她解放的机会。
老梅树上的两人扭来扭去,晃动一树落梅,红瓣夹着雪露,翩翩而坠,成了静谧山谷中最绮丽的画面。
闹腾一阵,阮时意放弃挣扎,怒道:“他们在等我!而且待会儿……长媳和孙子下山,若发觉我人不在,定会到处找!”
“阮阮,你真是个忧心忡忡的小老太婆!”徐赫笑嘻嘻地圈住她,“我不过想着,趁你生辰,送你点小礼物,没想到还讨你嫌……”
阮时意愣住了。
对哦!这世上所有亲朋好友只记得今日,是她的“生忌”!
即便徐明礼、徐明裕、周氏和徐晟等人,明知她尚在人世,也只顾表演伤悲,谈论正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