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赫暗笑她越来越不经撩,柔柔与她扣紧十指。
“你爷爷设定的期限,理当包括许多因素,譬如等阮家人在南国落地生根,届时不论亲王成败,四十年,足以让风波平息;
“再者……咱俩长居京城,如亲王胜,把密图献出;如像眼下这般,连个影儿也无,阮氏后人将根据此图,毁掉阮家曾经的据点,销毁所有痕迹。”
“三郎,假若你所言离真相不远,亲王千辛万苦逃回北冽边境,何以将拼死盗取的冰莲拱手让与你?你为何不偏不倚,恰好出现在那处?”
“也许仅仅是我好心相救,或说的是汉语?”徐赫至今也无确切答案。
顿了顿,他补充道:“至于我缘何在当地徘徊数日,是由于你爷爷告诉我,那儿的飞瀑凝冰,当日光以某个角度照射,冰火相连,是一年中仅有两天才能欣赏的奇观。
阮时意微微一怔,心底漾起涟漪般的层层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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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雪落有声。
阮时意翻来覆去看晴岚图与背后的地图,深觉一生优雅美好的梦成了漫天抛洒的雪片。
支离破碎,无法拼凑。
沉静中,徐赫整理画稿,看到被雪水弄湿的一团,喃喃骂道:“洪家父子,都是坑货!”
“你被小的拦截,缘何把老的也恨上了?”
徐赫停下手上动作,转头凝视她时,眸底莫名掺杂委屈与不忿。
“阮阮……那件事,我没说,是不想离间大家的情谊。”
阮时意本欲问他“哪件事”,骤见他神色不对,大致猜出,是她耿耿于怀的那一桩。
——一向与她形影不离、待她如珠如宝的夫婿,突然躲在画阁没日没夜作画,乃至义无反顾周游天下。
这个心结,直到她无爱也无恨那日,也未曾真正解开。
时至今年六月,徐赫无意间泄露一言半语——一时昏头,只想出人头地,不希望她和孩子沦为笑柄。
事到如今,他却道出“离间”二字?
阮时意移动老酸枝镇尺,细细压牢案上四幅图纸,理了理青缎裙裳,缓步行至徐赫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