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下灯光昏昧,双鱼双雁在前面打着灯笼,他背着她一步步走回房间。
严裕同她解释了半天,也不知道她听进去没有,目下背着她往回走,心里一阵阵忐忑。
他酝酿许久,问她:“明天跟我回去好么?”
谢蓁趴在他背上,“不好。”
他把她往上提了提,对她毫无办法,又不敢大声说话:“为什么,你还在生气?”
她说:“嗯。”
背上背着她,前所未有的踏实,他只觉得这段路不够长,如果能一直走下去就好了。院里明月高悬,照在两人的身上,拖出一条长长的影子,慢慢往前走去。
快到谢蓁房间的时候,他叫她:“谢蓁。”
她不应。
他又叫:“羔羔?”
她总算搭理他了,“什么事?”
他说:“我不讨厌你。”
“……”
“……我喜欢你。”
月色迷蒙,看不清他的脸。若是能看到,应该会发现他的脸比晚霞还红。
“别生气了好么?”
谢蓁在他肩上蹭了蹭,“不好。”
他这么晚才说,她才不要轻易原谅他。
?
☆、烟火
?谢蓁以脚伤为由,在国公府住了三天。
这三天里,严裕也一直没走,跟她挤在一个她的小屋子里。有时白天他外出办事,天黑之前便回来陪她。
定国公为此纳闷了好大一阵,一开始以为是他小夫妻俩闹矛盾,然而来看过一趟,却又不太像。彼时严裕正背谢蓁在院子里走,京城刚下过一场大雪,院里积了厚厚一层雪,足以淹没人的脚背。
谢蓁说想看雪,他就背着她出来看雪。
这怎么看,都不像是吵架的样子啊?
定国公原本想上前跟六皇子说说话,然而看看两人的温存劲儿,似乎没有他插足的余地,也就识趣里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