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在屋里磨蹭了半个时辰,正准备穿衣服,严裕却从外面拿了个瓷瓶进来。
她慌忙把自己缩进去,睁着水润清澈的大眼睛,“你怎么又进来了?”
严裕坐在床头,晃了晃手上的药瓶,“你身上的伤上了药才能好得快。”
“……”
说得轻巧,也不想想怪谁!
谢蓁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他把她揽进怀里,把药倒在手心里慢慢化开,极其温柔地涂抹在她身上每一个伤处。最后她不好意思,埋在他颈窝里怎么都不肯抬头,他只好替她一件件穿好衣裳,在她唇瓣上啄了啄,“你别叫羔羔了,叫小乌龟吧。”
谢蓁不解地问:“为什么?”
他抱着她来到镜子面前,摸摸她的脑袋,“你看你现在像不像缩头乌龟?”
她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我不看!”
说着双手把他缠得更紧了一点,好在屋里没有别的丫鬟,否则一定该笑话她了。
镜子里照出两个相拥的人,严裕低头含笑,满心满眼都是她。若是她此刻抬头,一定会看到他眼里罕见的柔情。
他把她往上抬了抬,正准备这样抱着她走出内室,她连连叫了两声,“你快放我下来!”
在屋里腻歪就算了,在丫鬟面前也这样,她的脸往哪搁……
严裕问道:“真要下来?”
她十分肯定地点头。
严裕一松手,她就手忙脚乱地从他身上爬下来,可惜脚刚沾地,就觉得身子一软,差点摔到地上。
严裕眼疾手快地接住她,她又羞又气,“都怪你!”
他颔首,薄唇抿起,“是是,都怪我。”
谢蓁狠狠瞪他。
他却笑出声来。
?
☆、安王
?用早膳时谢蓁的手酸,自己埋头默默地喝粥,谁都不理。
忽然面前的碟子里放了一块榆钱鸡蛋饼,她抬头看向严裕,严裕咳嗽一声说:“多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