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韫的那把匕首十分锋利,一刀划在他的胸膛上,切开一个不小的伤口。
高洵只用布料匆匆包扎了下,没来得及处理,想着等回到军营以后再上药。
他喝完一碗面片汤,用袖子擦擦嘴准备站起来。
忽然一阵头晕。
他停了一会儿,没放在心上继续往外走。
走了一段路正好看到前面有一家医馆,他推门而入,准备包一些治疗外伤的药。却因为脚下不稳,与里面出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你——”对方是个穿天蓝绣衫嫩绿周纱裙的姑娘,不满地皱起眉头抱怨了一句,抬头瞪他一眼。
他没看对方,垂眸说一声抱歉,继续往里面走。
林画屏不满地努努嘴,道了声晦气,没跟他一般计较。
她是来给爹爹抓药的,爹爹最近急火攻心,再加上咳嗽得厉害,她担心这样下去会出大病,这才想着亲自来医馆抓药。没想到会遇见一个不长眼的男人……她哼一声,坐上自家的马车,不由自主地想起方才那人的容貌。
长得是挺好看的,就是太无礼了。
高洵自然不知林画屏对他的评价,跟大夫抓了些药便回到军营里。
他彻夜不归,本是违背了军中纪律,但是他是千总,上头又有仲尚和仲将军包庇,自然也没人说什么。
更何况他回来时满头大汗,旁人还当他偷偷去外面锻炼了,心中很是敬佩。
回到帐中,他脱下上衣,露出光裸的胸膛。只见胸膛被匕首划伤的地方已经变成紫黑色,血浸湿了包扎的布条,至今仍未止住。
匕首有毒!
他咬牙,这大皇子真是心机深沉,连贴身的匕首都能淬上毒,可见随时都在准备与人对抗,连身边的人都不信任。
他对外面站岗的士兵吩咐没有允许,谁都不许进来,然后便开始一个人艰难地包扎伤口。
当务之急是要清除毒素,可是他还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毒,军营里更没有对应的解药,只能先止血再说。他正往伤口上洒药,帘帐唰地被人从外面掀起,仲尚大步走进来:“你昨天去了哪里?”
他背对着门口,声音嘶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