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徽帝接过去,翻来覆去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却不发一语。
严韫有十足的把握,所以一点也不着急。
熟料元徽帝居然面色如常地把宝剑放回去。
他费解,“父皇……”
元徽帝正要开口,门口的小公公进来通传:“圣上,安王求见。”
来得倒巧。
元徽帝宣严裕进来。
不多时严裕一身靛蓝柿蒂纹锦袍出现在大殿门口,他长腿步阔,看到殿内跪着的严韫时微微一怔,眸色转深,旋即一脸平静地上前向元徽帝屈膝行礼。元徽帝谁都没让起来,只是促狭地问:“怎么,你们兄弟俩是商量好一起过来的?”
严韫看向严裕,违心地叫了一声“六弟”。
严裕却不回应,从袖中取出一样东西呈递给元徽帝,“儿臣有一样东西,请父皇过目。”
元徽帝示意手边的公公接过来。
那是一封用火漆漆好的书信,信上写了严韫最近两年与西夷人来往的时间和地点,不一而足。前一年几乎没什么来往,但是今年上半年却与西夷大将察格儿见了不下五次面,不仅时间地点列得清清楚楚,甚至还有证人作证。
元徽帝看后,脸色变得难看,紧紧握着那张纸揉成一团,扔到两人面前。
“朕还没死,你们就坐不住了!”他震怒非常,从公公手里夺过宝剑指着两人,愤然道:“兄弟反目?互相揭发?就这么想坐朕的位子么?”
打从严韫来的时候,元徽帝的心情已经不太好,如今严裕又来火上浇油,他自然忍不住爆发了。
严裕信上的内容,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严韫究竟有没有跟西夷人来往还要好好调查。
可是这并不代表他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兄弟窝里斗。
元徽帝双眼赤红,若不是有公公在一边劝着,估计他真会朝两人身上捅几个窟窿。
“方才不是有很多话么,怎么这会儿都不吭声了?”元徽帝重新坐回龙椅上,气喘吁吁地问。
他年事已高,又常年劳累,身体早已大不如前。平日看不出来,一旦动怒就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