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又一次意识到这个姑娘真的很厉害,顾关山说她想去清华美院——可别说清华美院了,想去哪里都不应该是个坎儿,他想。
“顾关山,”沈泽将奶茶戳开,递给她:“喝点——这里冷,别感冒了。”
顾关山接过那杯奶茶,小声道:“谢谢。”
沈泽探头看着她的画面,赞叹道:“真好看。”
顾关山笑了起来,温和地问:“是吗?”
“我真的不理解你爸妈为什么不让你学美术。”沈泽认真地道:“你真的没法劝他们改变主意吗?”
顾关山涂了两笔,若有所思道:“那也太难了,我觉得学校蛮好。”
“顾关山,如果你有什么……”沈泽艰难地说:“……需要我帮助的地方,尽管和我说,比如你想和他们对峙,想让他们听你说话,而不是一听你开口就要打你的时候,你只要给我打个电话,我立刻就会跑去你家……”
顾关山怔了怔。
沈泽道:“想要什么就得争取,争取不来还是要继续争取,那是你的一辈子。你凭什么过别人强加给你的人生啊?”
顾关山笑了起来,没什么所谓地点了点头,是个根本没听进去的模样。
沈泽有些气闷,他摸不准顾关山的脾气,想要的就得去大声争取,像她这样闷在心里总是求而不得有什么意义?
顾关山低下头继续画画,沈泽又看她云淡风轻的样子,觉得那个唇角的吻的尴尬已经被淡化了不少,便凑过去装模作样地打量了片刻她铺的颜色。
——构图上和颜色上,是能够体现出一个人的性格的。
沈泽想起以前他听他爸爸认识的一个美院教授这样说。
“真漂亮。”沈泽由衷地道:“特别明亮,又鲜艳。”
和你外面表现出来的外表,完全不一样,可都一样美。
我都喜欢,沈泽想。
顾关山鲜少有过什么好时光。
她父母一向将她逼得死紧,像是如果顾关山不把自己所有的精力花在文化课上,毕业之后就会饿死一样,他们就是那么的紧张和偏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