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吁了口气暖手,说:“如果一边看春晚一边和你打电话,七大姑八大姨的容易罗里吧嗦——我是在外面打的。”
“还有一个小时……”顾关山在那头笑了起来,温和道:“就是冰雪消融的春天了。”
那句话极为普通,却有种诗意。
沈泽那一瞬间,胸腔里满是种说不出的酸涩柔情。
他想起他和顾关山在秋天的相遇,爬满爬山虎的白山墙,湛蓝的晴空,梧桐树下走来的穿着校服的身影和卡通雨伞;他想起海边能够吹卷一切的狂风,想起雪夜里的吻和拥抱——他想着那个姑娘。
——冬天马上就要结束了。
沈泽不自然地咳了一声,道:
“春天快乐。”
第56章
哪怕是在北方,也是有春天的。毕竟春脖子再短,也是个脖子,不是多余的阑尾。
花草翠绿,梧桐绽新芽,青绿花苞和松叶连绵了一城。
春雨绵绵,三月的风仍带着种刀子般的冷,可那风对着迎春花苞却是留情的,一中门口穿着宽大校服的学生撑着五彩斑斓的伞,背着书包,踩着水洼走进校门。
顾关山被画室折磨得瘦了一大圈,她穿过校门口的迎春花时,丁芳芳在远处喊道:“你怎么来得这么晚!升旗仪式都要开始了!”
开学的第一个周一和升旗仪式有着解不开的渊源,就像每个学期刚开始时的中央电视台的《开学第一课》,哪怕讲的东西再弱智,上去载歌载舞的是小学生,也是从南到北每个学校都要要求收看的东西。
顾关山咳嗽了两声,跑了过去。
丁芳芳一看顾关山就吓了一跳:“卧槽你一个寒假经历了什么……顾关山你去了哪里,是去了贫民窟吗,还是你爸送你去打童工了?你瘦了有没有十斤?胸缩水没有?——肯定缩了。愁人。”
顾关山摆出看傻子的眼神:“……”
丁芳芳话锋一转,羡慕地道:“姑且不在意胸缩水的事情,不如分享一下减肥经验吧?我要泡小哥哥的,初步计划是甩掉六十斤肉。”
顾关山十分冷漠:“找屠夫比较快,一刀就是二十斤。”
顾关山将团徽别在胸口,又道:“其实也不难,芳芳你去画室泡着,被老师和智障同学调教半天就行了,不出半个月能瘦二十斤。”
丁芳芳:“……”
丁芳芳怂得极快:“算了,我不想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