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们比、比较害羞。”边德秀解释道。
塌鼻子胆子也大了些,试探着跟同龄的德秀搭话:“欸,听说你们这里有肉吃,是真的吗?”
边德秀点点头,结结巴巴地解释了一通,据说经常会有人来“泉边”领养孩子,福顺大妈就会用他们留下的营养费给大家买肉。
闻言,孩子们略微放松了些。看来这个孤儿院的确不错,可能只是管理比较严格罢了。
——比起能吃上肉,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边德秀径直把众人带上三楼。
顺着走廊往深处走,塌鼻子左右打量,突然一指:“欸,为什么只有那扇门是铁的?”
边德秀道:“是、是训导室哦!不、不听话的孩子,就会被送去那里。”
孩子们哦了一声,全都敬畏地看着那扇厚重的铁门。
除了队伍最后的徐文祖,没有人注意到,那个看起来唯唯诺诺的边德秀唇边突然勾起了一抹恶劣的笑意。
“喂,结巴,”徐文祖双手插兜,懒洋洋地扬扬下巴,“什么样才算是‘不听话’?”
边德秀怨怼地瞪了他一眼,不情不愿地开口:“不听话就是不听话。不、不肯好好吃饭,软、软弱的,或者逃跑的孩子,只要妈妈不、不喜欢的,都是坏孩子!”
孩子们互相看看,有些困惑:这里这么好,还有肉吃,怎么还会有人想着逃跑呢?
困惑归困惑,他们的好日子却是实实在在地来了。
当晚,为了欢迎新伙伴,院长特地煮了一大锅炖肉,里头搁了满当当的辣白菜和粉条,还有一块浓香的筒子骨,馋得人口水直流。
主食是香喷喷的白米饭,大家吃得满嘴流油。
那些原住民孩子依旧很沉默,并不与他们搭话,只是一个个埋头猛吃。
大家也不在意,毕竟肉实在是太香了。
塌鼻子打了个饱嗝,摸着滚圆的肚皮感叹,他这辈子是头一回吃上这么好的饭菜。
“咦,大哥,你怎么不多来点?”
徐文祖才吃了一碗白米饭和两块辣白菜就放下筷子,淡淡道:“饱了。”
“哈哈哈,哥该不会是太久没吃过肉,所以反而不习惯了吧?”
徐文祖扫了他一眼,又看看那锅几乎见底的肉汤,眼神沉沉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吃完饭,那些原住民孩子挨个收拾好碗筷,又像幽灵似的消失了。
“真是的,”大饼脸重重地一抹嘴,“看不起谁呢这是?”
宿舍是六人间,比起曾经的大通铺,不知好了多少。孩子们吃饱喝足,又赶了一天的路,纷纷倒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