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了吗?亲爱的。”
“开了,妈妈。”安德烈端正的坐在床沿边的软椅上,膝盖上摆放着一本书。男孩儿还有些圆润的指头轻轻的将书折好页,用来方便下一次的阅读。
“我们出去走走吧。”
“恩。”安德烈点了点头,面上难得的露出了孩童一样无法自控的喜色。他细心的安排好一切,并且确保母亲穿得足够暖和。
春日里的阳光像是香醇的美酒,从树叶缝隙间洒落出来的点点光线在小道上形成了一个个可爱的光斑。安德烈牵着母亲的手,心情雀跃的像是树枝上的小鸟。
那一天,他们走了挺长的一段距离,甚至到了那棵突兀的榕树那里。枝叶虬结的榕树在众多的白桦林里面像是一个任性的孩子,肆意的生长着。
“安德留沙以后要成为怎样的大人呢?”玛丽娜低头一边用手指拨弄着儿子的卷发,一边温柔的问道。
“一名军官。”
“和你的父亲一样?”
安德烈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谨慎的点了点头。
“要比你父亲做得更好?恩?”
安德烈嘴角微微翘起,望着母亲的时候,海蓝色的眼睛里有着自信。
玛丽娜吻了吻儿子的额头,给予了他祝福。
“你会的,我的儿子。”
母亲是在那一年的秋天离开的。
安德烈站在庭院里,穿着长筒皮靴,步伐没有一般孩子的跳脱,而是有一种超越孩子的稳重。
生活欺骗了他,而他没有歇斯底里。
自母亲离开后,安德烈养成了一个习惯。去那一片安静的小道上走一走,去那棵榕树底下站一会儿。
安静的博尔孔斯基公爵家的小少爷似乎和往日里没什么不同,至少多数的仆人是这样认为的,除了庄园里的主人,中年丧妻的博尔孔斯基公爵。
那一年冬天,博尔孔斯基公爵第一次带着自己的儿子去了一片独属于他的沃土。
“拿着这把枪,我的儿子,就像我教你的那样,让我看看你的成长。”
安德烈低头盯着双手里的东西,一把长筒枪,棕色的皮套包裹着,那上面似乎还有硝烟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