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炉边,柴火哔哔啵啵的作响,软和的沙发,以及茶几上,被烫好的美酒,像是在做梦一样。
“怎么了,海伦?”他柔声问着,带着一丝疑惑,以及和通常他所表现出来的宽容。
金发的女子轻轻的颤抖了一下,是啊,这就是伊波利特,他总是在自己还什么都没说的时候就给予了最大的包容,而她从未想过要回报点什么。所以这一次,不再当一个任性的妹妹,不再自以为是的去干涉他的想法吧。
“不,什么都没有,伊波利特,只是,想陪你喝杯酒,只是,像别人家的妹妹一样。”
她露出一个轻快的笑容。是啊,她想,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妹妹一样,享受了兄长给予的关怀,然后回报些什么,即使是微不足道的,也是应该的。
“好。”低声的应予。
有些事情,不需要多说,因为彼此都知道。
烛光摇曳中,海伦举起手里的酒杯,在空气中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她想:以前,她总是太过关注自己了,想要把所有的的想法强加给对方,却不知道伊波利特其实和自己怀着的是同样的心思。那么现在,她明白了,就该选择尊重对方。正如那个人说的,你所以为的最好的,未必是别人想要的,你所以为的,最适合的,未必是他期待的。
“哥哥,你一定要幸福。”
“你也是。”
“敬幸福!”
☆、
那一夜,海伦把心里的一些事情理清楚了,而同样的夜色下,皎洁的月光也为另一人披上银纱。
“还不睡?”皮埃尔从门外进来,这段时间他胖了不少,脸色也越加的红润了。
安德烈一眼就瞥到了好友手里的东西,嘴角有一丝笑意,“等你的好酒。”
皮埃尔摆出一个你就唬我吧的脸色。他拖了一张圆桌到阳台那儿,大晚上的,两个人也不嫌冷,就在外面喝酒。
酒劲上来的时候,安德烈略微松开了靠近咽喉那里的扣子,他的面色比平常多了些红晕,一双眼睛显得有些亮晶晶的,倒不像是平日里那精明冷淡的样子。
“在剧院里的时候,你出去了挺久的,安德烈。”皮埃尔双颊发红,几乎是在促狭的笑着。他显然是喝多了,不然憨厚的别祖霍夫伯爵绝不会这样开好友的玩笑,但安德烈却并未露出什么尴尬的神色,他只是晃了晃手里的酒杯,半响才说:“我需要想清楚。”
“想什么?”皮埃尔又给自己倒了杯酒,漫步经心的问道,谁能指望一个醉鬼把眼睛从酒精上挪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