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的十个少年,还需要再招十来个人。他转过身来对着人群喊道:“现在我需要十几个人,有哪位大叔,大哥愿意跟我搭伙的请上来。”
人群中有很多人要往外走,但是纷纷被身边的人拽住,尤其是一些身强力壮的人,被那个几个出面的老人拦住。只有在人群中的一些疍家人的汉子走过来,但只有九个加上石松亭只有二十个人。
周管家这是说道:“看来你只能召集这些人了。”
石松亭本想再提高一下价格找一些身强力壮的人过来,但是周家管家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周管家高喊一声:“上跳板。”
所谓的论价人就是这批干活时那些力棒的领头人,负责组织卸货和码头的承包人商讨价格。
但由于他本身也是在码头上干活儿的,所以那些船主都会准备出一批货物,大概有二十七八包的样子。由这些论价人第一批扛下那首批货物,每人也不需要扛多少,只扛一趟就可以,这个行动叫做抢跳板。
如果论价人不能把抢跳板的货物背下来,那他也就没有成为论价人的资格。
也就是说这些论价人的团队,每个人都要扛一包货,从货船上走到周家准备好的那些马车上。
由于船上货主准备的货物有限,如果论价人团队的人数多的话,论价人是可以不用扛的,因为论价人既可以第一个扛,也可以最后一个扛。
这就是那些人阻止那些壮汉来的原因,一旦作为人群中身体最瘦弱的石松亭不能够从货船上把货物扛到马车上,那他提的这些条件就会不成立,由另外一个论价人来和周家商谈,周管家也是打的这个主意准备赖掉刚才答应的价格。
在周府家丁的喝斥下,被石松亭和被他选中的那些人乱哄哄地排成了一队,顺着船上搭下来的跳板,走上了福船。
周管家,周诚带着四名家丁跟随众人来到了福船之上,四个人从甲板上抬起米袋来,逐一放到他们的后背上。
米袋都有二百多斤,放到背上,立刻把人压得来回晃悠,命如杂草的力棒们不敢叫苦,咬紧牙关,顶着烈日,将米袋子背向早已等候在官道旁的马车。
白花花的河道,滚烫的甲板和头上的日光勾结起来,把整艘船的夹板晒成了一个大烤炉,石松亭才走上船甲板被一股热浪熏的汗湿透了衣服,原来松垮的衣服紧紧的裹胳膊和身体上。
跟随石松亭上船的人们都走到石松婷的面前弯下腰,由周家的家丁把一袋袋的米压到他们的身上,他们迈着蹒跚的步伐顺着跳板走下船去。汗珠从人的额头上滴落下来,才与甲板一接触,便倏地一下不见了踪影。
力工到了目的地还不算完工,他们得互相帮助着将背上的米袋子放到马车中,从头到尾摆放整齐了,才能领到一根救命的竹签。
石松亭面前的人一个一个的消失了,轮到石松亭的时候,甲板上还有四五个大个儿的米袋子,显然那个周管家把最重的货物都留到了最后。
石松亭走到四名家丁面前弯下腰,一个沉重的米袋便压到了他的身上。他的身体往下一沉但还是稳稳的扛住了米大夫一步一步的向传下挪去。周管家看着远去的身影,眼中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其实周管家光看着石松亭的身体瘦小,其实石松亭虽然长得比较瘦小,但是从小不缺营养,加上家里人又请人教他读书练武,其实身体十分的结实,看着瘦小,只是他身上的脂肪比较少。
他咬着牙,背着米袋子,一步一步的顺着跳板向下走。这些天由于劳累磨出的茧子,这时仿佛又有了感觉,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脚下跳板上的之后打横的木条搁在脚底下的感觉。
这时候所有的人都看着石松亭他一步一步的走下跳板来到了码头上,顿时码头上的那些看着人发出了长长的嘘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