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税关的问题非一日之寒,并不是没有官员打过商税的主意。只是商税的利益牵扯甚广,许多官员和勋贵都牵涉其中,令历届总督都是投鼠忌器。
但这个弊病其主要的阻力便是由总督、广东布政使、巡抚、兵备道,还有盐科提举司造成的令出多门无法统一这就给了下面税官上下其手的机会。
但是现在广州巡抚无人而兵备道由于刚刚扶正时间太短,面对总督的压力和镇海营兵士欠饷的问题向盐科提举司提要银子。
而盐科提举司是不想出这份银子,于是就把魏大人推到税关那里去了。
便被这个魏大人抓住这难得的机会一,改前任的做法,显然是要对这个弊病对症下药没想到真被他办成了。
各方势力面对着这个强势的举动,却是纷纷选择向向兵备道进行了妥协。”
“大家这么怕他?”吴张氏本是大家闺秀,在意识到各方大佬的态度确实是妥协了之后,嘴巴微微的张了开来。
吴守直轻叹一声,却是朝着北京的方向望了过去并没有回答妻子的问题。
身穿蟒袍的广东布政使徐州,徐大人正在处理着公文。
得知自己这个钻到钱眼儿里的儿子到来,在听到儿子像他这里来告魏满仓的状的时候不满达到极点。
他眉头不由得微微地蹙了一下,语气带着少许的不满:“只看到他犯了众怒,难道就没看到其他的?”
“还有什么?”布政使大人的儿子徐非凡原本杀气腾腾,但闻言不由得微微一愣。
徐大人手持着毛笔在公文上写着字,头也不抬的回应:“你所说的那个泥腿子借了总督大人的事。总督大人代表着皇上,谁敢跟他叫板,便是自寻死路。”
原本是想要过来怂恿老爹出手,听到这话,不由得更加困惑。
徐大人将公文处理完毕,这才抬起头,淡淡的点拨。“咱们都知道,目前遇镇海营欠饷的问题,而这些军饷根本无从筹措。现在他选择强硬征收商税,算是替皇上征税收银解决问题。”
“但是即使码头上的税官收入再丰富,仓促之间他也不可能筹措出几万两银子,到时候总督大人就会把责任推到他的身上,他的乌纱帽还是不保啊。”徐不凡更加疑惑地询问。
徐大人默默的喝了一口参茶,顺着那个苦味儿,亦时齐了眉头。他心知确实是个儿子所言这能否筹足银子给镇海营补齐军饷才是事情的关键。
虽然他知道那个像250一样在强征商税的魏大人必定还有后招。不然不会明知道已经无力回天的前提下,却仍然选择在强硬征收商税,得罪如此多的官员。
可他一时想不透会如何破局,会用什么方法筹集那白银,甚至他现在仍然觉得这个难题无解不然他就会接受这个差事,只要把军饷发下去,他就能掌握住这只广州城重要的武力镇海营。
徐大人正想要轻轻的摇头,承认自己看不透时,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他们的交谈。
从外面匆匆走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们徐家负责经商的管事徐紫。
他从外面匆匆地走进来,先是对徐大人打了招呼,旋即又向徐不凡恭敬的施了礼。
徐大人虽然知道这个管事不甚精明,但很是满意于他恭敬的态度,便温和的主动询问:”徐紫呀,不知发生什么事了。”
徐紫看了一眼徐不凡,便没有避讳的直接回应说:“奴婢刚刚得知兵备道正在整理广州城商铺的名册,听闻他们准备要求这些商铺预付半年的商税。”
“寅吃卯粮。”徐不凡听到这个事情的时候,当即惊叫出声。
但马上就意识到自己失态,然后便强词夺理的说道:“这城中的店铺背后都是有背景的大佬,哪能让这帮肆意妄为,哪家会将半年的税款预支给他?”他这番强词夺理只是掩饰自己之前的失态。
“小人只是从兵备道衙门那边得知这个消息,但最终成效如何,小人亦是不得而知。”
徐紫有些尴尬的回应。虽然他出身于商贾之家,并还在徐府中负责商事。
但是他本人不懂得这经商之道。对于那些商人会如此选择,他心里一时拿捏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