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常回到家里,穿过重重门户,到了李昌其书房外站定。
他在门口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衫,然后肃立低声说道:“老爷安好,你让我打听的事情我已经基本问明白了。”
“进来,”屋里的李昌其轻声回应,李常这才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李昌其的书房里墨香一片,书房摆设虽不多,却是精致雅洁,显然这间书房的主人志趣高雅不俗。
书房里李昌其正站在画案前,看着自己刚刚画好的一幅画,用手里的白绢揉成一团擦拭手心。
“南海县衙里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原因?”
“老爷恕罪,虽然事情打探的还算比较明白,但是这里面有很多疑点。请老爷仔细听小的回禀。”
李常作为管家对老爷的爱好再清楚不过了。
他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这幅画颇耗心力。虽然老爷的书画水平不怎么高,但是非常爱画画。
老爷也对书画作品有相当的收藏,尤其爱临摹名画。
虽然一眼就能看出是临摹的画,但经常乐死不疲。
李常料想这必是老爷又一幅得意之作。若是往常在这种情况下,他应该先去观摹姥爷的画作。
然后再说上几句老爷爱听的话,好好的拍一下马屁,然后再回答问题。
可今天李常却是急于禀告那位诡异的情况。于是他就扶着老爷在椅子上坐下,向他讲起了自己探听到的事情。
当时那位刚刚到任的李知县在线牙中排牙。所有的管理都到场,然后有王家的刘师爷开始点名,把李大人一派的所有树立全部开革了。而且把县域和其他的牙医全部归入快班。
而壮观却是不知道那位县令大人从哪里找来的人,整整有50多人。而且县域也被李大人找来的一位叫做林顺的人当成了县域的牢头,跟着他手下有八个人,我看着他们像行武出身。
李昌其听着他管家的话,脑中回想到当时在南海县衙上发生的一切。
当然他比管家要识货。听着事情发展的经过,连连倒吸了几口冷气,听李常说完之后,只见他脸上满是惊愕与诧异!
李昌其今年五十三岁,一张面皮白嫩过人,脸上的颧骨稍高,两眼之间的距离比常人窄了一些,三缕须髯打理得一丝不乱。看起来一派仙风道骨,十足正人君子的模样。
作为管家当然对自己的姥爷知之甚深。李昌其平时对胡子非常的爱惜,经常用小梳子梳还用布袋将其装起来。
如今他呆愣在那里手里攥着几根揪断的胡须,居然浑然不觉,可见他吃惊的程度。
“老爷,老爷。”李常轻声的呼唤道。
李常就见李昌其忽然自言自语道:“这小子真是狠。为了报复这些书吏把自己的身家都贴出去了。他啊……”
说罢低头看到自己手里的断须,李昌其脸上抽搐了几下,然后掏出一个袋子,小心的把胡须装进去。
然后抬头对李常说道:“还有什么消息一块儿说给我。”
“这消息是从那些没有被开革的衙役那里透露出来的。说那位新来的知县是是新晋封爵的那位琼州林家的嫡支的人物。
不过据那些被开革的书吏和衙役说这位林知县只是那琼州林家的族亲,所以通过他们的关系联络到了城中的王家。”
两种说法各有其理难分真假?不过知县大人是林家的族亲,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看来这位知县是林爵爷家的旁支应该是有几分可信度的。
不然城中的王家不会派出管家站在亲自给这位新任知县站台。
而如果这条消息是真的的话,林知县能够轻易找来人充当衙役,那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毕竟广州府巡海营参将便是林家的人,给他派个几十名家丁还是很轻松的事情。参将大人本人就能做决定。”
这是从外面走来一个小丫鬟将一个茶碗端到李昌奇的面前。李昌其自然的接过来,将茶碗里的东西喝下去,并咀嚼了几下,吐出了一个枣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