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路上都是水路,到了苏州之后还得到了叔叔的款待还休息了半个月,然后坐在海船上,船大平稳,苦不到哪里去的。”
这时玉意羞涩的说道:“我刚才看见天生的那个胖小子,听说夫君给他取名为慧儿!”
这时林玉晨突然注意到妻子胸腹之处的那一片深红色,便说道:“你胸口是怎么回事?”
这时仿佛才想起自己是出来换衣服的,便对夫君说:“我看见那小孩儿比较胖乎乎的,比较好玩儿,便逗弄了两下,谁知道他尿了我一身。
夫君,我失陪一下,去换一下衣服。”
看着那慌乱的走出书房门口的新婚的小妻子,林玉晨无奈的笑了笑。
他心中对这妻子也满意,一来是可以她是玉娘的妹妹,看见他就仿佛看见自己的元妻。二来自己早晚都要娶一个续弦,既然家里已经把这个妻子送到自己的身边,自己会好好对她的。
反正娶什么人都是娶,娶这个和玉娘容貌相似的妻子也能抚慰自己思念亡妻的心情。
为了讨主母喜欢,现在担当管家职责的林田生挖空心思搜罗“地方风味”的吃食,七大盘八大碟一古脑儿地搬上筵席。
北方饮食味偏咸,油偏腻,这两样恰是林玉晨喜欢的口味。
因此,在广州这一边这边的菜肴跟林玉晨的口味恰恰相反,所以每一次接受乡绅的宴请,县令大人就胃口全无。
虽然每顿饭的菜肴水陆皆过百品,他依然觉得无可下筷处。地方乡绅们只觉得这位县太爷太过挑剔难以接待,却没有想到他为何不给面子。
闻听这些消息,林田生闷在肚子里暗笑,他笑乡绅商贾们都是些呆头鹅,装出个依头顺脑的样子,却不肯下实在功夫研究县令的口味。
等到晚餐的时候,桌面上只有简简单单的八个菜。配上一些,配上两壶酒,两碗米饭。
整个桌子上无人伺候,只有新婚的小两口面对面的坐着,桌上的菜也是非常简单四荤四素的八样菜。
林玉晨一看菜肴顿时两眼放光,先拿起饭碗看了看对面的小妻子,加了一块鸡肉放到他的碗中说道:“来,这都是家乡的菜肴,我怕你吃不惯,就没有让人上广州本地的特色。
等过两天乡试完了,我陪夫人见见这里的亲戚,到街面上转转,尝尝广州本地的菜肴。”
由于地势低洼,加之遍地的湖塘,一到夏日广州城就热得如同蒸笼。
白日里来风去浪,虽然热,往荫凉地儿一站,倒也还能透口气儿。
奇就奇在一到夜晚,风都不知道死到哪儿去了,一丝儿也不肯吹出来。整个儿一座城不单是蒸笼,简直就成了烤红薯的红炉铁桶。
小门小户人家,多半是杂物堆积拥挤不堪,三伏天窝在家里,摸什么物件儿都觉得烫手。如此天气,呆在家里还不把人闷死。
于是,太阳一落土,家家都把竹制的凉床搬出来,不管怎么说,躺在大街上乘凉,到底比在屋子里通泰得多。
多少年下来相沿成俗,小民们乘凉便成了夏日的一道景。
男的只穿一条大裤衩子,女的也只穿一件露着浑圆玉臂的小褂,床挨床人挨人街巷睡了个满。
人们摇着大蒲扇说笑话的,拍蚊子把大肚皮拍得脆嘣脆嘣响的;小姑娘闻着邻床的臭汗睁着眼睛数星星的;小孩儿光着屁股还在街边儿这都是司空见惯的画面。
这时候,你若是讲求“非礼勿视”,除非把眼球儿摘下来。但是人毕竟有尊卑之分,一城之中,能看到这道奇景巷子里时而走过巡逻的军士和做小买卖的生意人。
“酸梅汤——嘞!”
“凉茶,不解暑不要钱!”
小贩的叫卖声悠悠忽忽,对于燥热的夜行人来说,这是一帖最具诱惑的清凉剂。
“卖酸梅汤的,过来!”
喊话的是在路边匆匆而过赵南梅。此时赵南梅正好走到宅门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