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马屁声让洪云脸色稍霁。
他来到比顾盛还深三十米的位置,这才停下脚步。
刚一停下,一股比上层恐怖数倍的压力瞬间袭来,洪云胸口如遭重击,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该死。”
洪云心中暗骂,强忍着不适盘膝坐下。
这里的压力远超预期,每呼吸一次都像有千万根钢针扎入肺部。
但他不能退缩,否则颜面何存?
糜英纵见状,哈哈大笑。
“洪秃子,就这点能耐?看我的!”
说着,他也向下走去,来到与洪云齐平的位置。
刚一停下,糜英纵脸色就变了变,但很快恢复如常。
洪云没注意到的是,糜英纵借着整理衣袍的掩护,悄悄将一枚丹药塞入口中。
“如何?”
糜英纵强撑着气势,声音洪亮。
“我糜某人可不像某些人,装模作样!”
洪云冷哼一声,不再言语,专心对抗体内翻腾的气血。
两人就这样在更深区域盘坐下来,表面上一派高人风范,实则都在暗中叫苦不迭。
“洪师兄和糜师兄太强了!”
“这才是真正的炼体强者啊!”
“那小子算什么?靠件法宝也敢在这丢人现眼!”
修士们的议论声此起彼伏,不少人故意提高音量,似乎生怕顾盛听不见。
顾盛确实听见了,但他丝毫不为所动。此刻的他,正沉浸在一种奇妙的状态中。
随着灵力在极限压力下的运转,他惊讶地发现,自己之前快速突破留下的隐患正一一浮现——经脉中几处细微的滞涩,丹田内灵力流转的不协调,以及肌肉骨骼间那几乎不可察觉的薄弱点
“原来如此。”
顾盛心中恍然。难怪师父常说,修行如筑楼,根基不牢,地动山摇。
他之前的突破确实太快了,看似稳固的根基下,实则暗藏瑕疵。
想到这里,顾盛更加坚定了在此锤炼的决心。
他不再急于求成,而是像匠人打磨璞玉般,一点一点地修正那些细微的不足。
每一次呼吸,都让灵力在体内多循环一圈;每一次心跳,都让血肉骨骼更紧密一分。
上方,洪云和糜英纵的处境却越发艰难。
洪云的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
他体内的灵力正在急速消耗,而周围的压力却丝毫未减。
“该死。再这样下去。”
洪云心中焦急,却又不能当众退缩。
他偷眼看向糜英纵,发现这老对手同样不好过——虽然表面强撑,但太阳穴处青筋暴起,显然也在硬撑。
两人目光相接,都从对方眼中读出了同样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