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又叮嘱司机师傅快点。
陶醉听了只是摇头,紧闭着双眼说不出一句话,只是不住地颤抖。
“现在正是下班高峰期呢,不过过了这一段儿应该能好点。”
司机师傅也想快点,无奈交通就是这个样子。
这句话对时时刻刻都在忍受着疼痛的陶醉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她觉得自己体能快要到忍受极限的时候,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问了谭星河一句,“宋沐风知不知道你的手机号?”
谭星河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不过还是如实回答了她一句“不知道。”
“那我用一下你的手机。”
谭星河把手机递给她,陶醉颤抖着拨出那个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不确定会不会有人接。
或许是上天实在不忍心,真的让电话接通了。
接通的瞬间,她迅速地按下了录音键。
电话那头传来她日思夜想的声音,她忽然感受到一种勇气。
怕他起疑,也怕他担心,陶醉很快就挂断了电话。
谭星河不明白她此举是为了什么。
直到她挂了电话之后,强忍着痛苦问谭星河“能不能麻烦你把这条录音循环播放?”
他才明白所有。
“就这么一段十一秒的录音,她反反复复地听,支撑着她坚持到了最后。后来我才知道,她不说话是怕你分心。”谭星河感慨着说出这句话,那时候他才终于承认,有个人在她心中的分量,是谁都替代不了的。
只是这个人不是他。
宋沐风低着头,没有答话。
“刚才与陶醉一同采访的编导给我打电话了,说陶醉之所以没跟他们一起回京港是因为她说她要去珠海,我想她应该是要去找你吧。”谭星河说到这儿站了起来,看了眼手表,“她估计等会儿就会醒,如果觉得疼就让医生给她开止痛剂,我已经跟医生、护士打过招呼了,他们都会多加关照的。我就先不出现在她面前了。”
说完往前走了两步,又回过头郑重其事地说了句,“这件事,真的对不起。”
宋沐风听着,一直都没有答话,也没有抬头。
直到谭星河走远,他终于没忍住,留下了两行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