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放下手中的杯子,伸手一摸,那污渍竟有些许潮湿,顺着地面找,果然在地上发现了一小块血迹。
“阿布……”明日心中一颤,夺门而出。
夜晚的山上,风很大。阿布穿的是深色衣服,就更加难以辨认。
“会去哪里呢?”明日眯着眼睛细细查找,突然药草田里传来咚的一声,过去一瞧,正是阿布昏倒在地。
阿布浑身冻得冰凉,脸唇在月光下毫无血色,苍白得令人心疼。明日使劲搓了搓她的胳膊和后背,解下外衣裹在她身上,抱回了房间。
“阿布,醒一醒。”明日拍着阿布的脸颊轻唤着,阿布却只是皱了皱眉。
“也好,敷药会疼,你且睡一会儿吧。”
明日专心而利落地解开阿布的腰带,将下衣边缘提起,轻轻抽出上衣的下摆,向上掀起一角。一道两寸多长的伤口在右下腹,缝得整齐,然而伤口感染,血脓搅在一起浑浊不清,也难怪他误以为是污渍。
“不早说。”明日叹气,一边用帕子沾了温水给她清洁伤口。清洗完毕后,从药箱里拿出一瓶药粉用水兑开,涂在伤口处。
阿布吸了一口凉气,微微睁开眼睛。
“疼吗?忍一忍。”明日说。
阿布望着他,扬起苍白的唇角,甜甜地笑了。这突如其来的温柔,让他一时难以适应。
“怎么弄的?”
“你若早告诉我,我定然不会赶你出去。”
“为何要走,怕被人知道你受伤?”
阿布无力地皱了皱眉。
“你不必回答,”明日认真地处理着伤口,说,“这药很痛,我只是转移一下你的注意力。”
“嗯。”阿布气若游丝,冷汗一层一层往外冒。
“以后别逞强,伤了病了就告诉我,我是大夫。”明日将软布盖在伤口上,用布条缠了个严实,给她掖好被角,说,“睡吧。”
“你呢?”阿布问。
明日收起药瓶,掏出手帕用温水浸湿,帮她擦去额头和手心的冷汗。“这药虽有奇效,但烈得很。加之你受了风寒,待寒气退散,只怕要起高热。”
“你去睡吧,我没事。”
“不用担心我,”明日摸了摸她的额头和脸颊,问,“还冷吗?”
“好多了。”
“睡吧,”欧阳明日轻轻按住她的眼皮,说,“眼睛闭上。”
阿布很快睡着了。明日吹熄蜡烛,窗外的月光柔柔地透过窗纸,照得屋子里朦朦胧胧,有如梦境。
不能持脉,让他心里很不舒服。因为他真的很想知道阿布究竟是怎么了。
可如今她不说,他便毫无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