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也好,不用回头看那段凌乱的时光。变化大也好,这样他可以告诉自己除了报仇,其他的都忘了。
他的家由于太偏僻,早已荒无人烟,隔壁的李婶一家也都不知去向。他走进屋子里,像被人洗劫过一般,东西随意堆放,蛛网密布,灰尘四起。
他用力咳嗽两声,向后院走去。
那两声咳嗽像是对屋子里尘土的回应,更像是给自己壮胆。
后院的两座坟墓安静地立在那里。一大一小,容易勾起他的记忆。两滴泪落在手心,好像没有忍住。
他在客栈里住了一夜,家里太乱,已经没有地方可以落脚。
客栈的床不舒服,好像是太软了。和师父住的时候是没有这种软床的,大家没有固定的工作,所有的收入就是帮富人们运点东西,因为不太正规,这种运东西的机会也不太多。所以纵使在山上大家其乐融融,日子却过得有些拮据。
空气中的味道也和山上的不一样,山上常年燃着一种香,师父说有凝神的作用。而这里也是没有的。
大概是山上住久了,离开有许多不习惯。
客栈里面管早饭,因而每日早晨这里总是吵吵嚷嚷的。
沈珏听见邻桌的大胡子说:“自从这新的梁太守来了之后,咱们的日子一天不如一天。”
沈珏继续吃饭,心里不住地想,梁之平好像引发众怒了。
另一个人立刻接腔:“可不是,比其他爹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爹?沈珏听不懂他们说的话了,前任太守十分尽心尽职,绝无半点不是,而且也不会变成梁之平的父亲。
他没忍住搭了一句腔:“我是外地归乡的,不太明白你们之前说的话。难道现在的梁太守不是梁之平太守吗?”
大胡子发出粗狂的笑声,说:“小兄弟还不知道吧,现任太守叫梁佑恩,是梁之平的独子。”
店小二凑过来说:“看这位小哥外乡归来也实属不易,我奉劝您一句,这新任太守比他爹还无道,小哥不要招惹了他,惹祸上身才好。”
沈珏笑着点点头,心里却盘算着先杀梁佑恩,再杀梁之平,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门外忽然响起唢呐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娶亲。
客栈内的客人开始纷纷议论。
还是刚才那个大胡子的声音大:“梁太守又纳妾了!”